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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一個剛認識的男人那麼露骨地說我是要這還是要那。 “哦,我知道了。”他說,似乎非常理解我的心情。 輪到我上臺了。對於這個客人,雖然他話裡話外都給了我一種資訊,可我實在沒有什麼把握他究竟會不會掛花,因為自始至終我沒明著說要,他也沒明確地說給。 出乎意料的是,第一首歌剛唱到一半,我就收到了服務生掛上來的一條紅帶,他告訴我是十號臺的客人送的。 紅帶!二百元新幣!相當於一千元人民幣呢!出手這麼大方?我受寵若驚,站在臺上有些不知胳膊腿該往哪放。紅帶掛上來的那一瞬,所有歌星的眼睛都齊刷刷地盯到了十號臺。而我 ,歌唱到最後連聲“謝謝”都忘了說,就奔下臺去。 我奔過去,坐在他身邊,心裡好個浪潮迭起,覺得此刻用什麼言辭來形容我的心情都顯得蒼白,我只百感交集地說了聲“謝謝!”便再說不出別的話。 他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我,以玩笑般的口吻說:“我必須馬上走了,不然,等一會兒就會有一群狼撲過來,我不想理她們的。” 我顧不得細細體味他的話,只是懵懵懂懂一個勁地點頭。 我積極地配合他的行動,迅速幫他買了單,送他出去。他又從錢夾裡拿出三百元新幣給我,對我說:“你剛來新加坡,肯定還沒賺什麼錢,拿去買點自己需要的東西吧。” 我默默地望著他。想不到,我碰到的第一個客人竟然如此豪氣,初次見面就給了我意想不到的驚喜,使我從連續幾晚“抱蛋”的尷尬狼狽境地和沉重壓力中解脫出來。如果今天再像泥鰍似的光溜溜地豎在臺上打挺,我真無法想象在這裡我還怎麼活下去。不過儘管我內心感激涕零,但我還是儘量控制自己,不想那麼很沒身份地表現出來,接過錢只是又說了聲“謝謝”。 “我還會再來看你的!”他從他的“賓士”裡伸出頭來說。 雖然來到新加坡才不過幾天,但對於我來說,這幾天的生活,比我在國內幾年還要不容易。不管白天還是晚上,只要有少許空閒,我都會對接下來的日子感到恐懼,不知道明天的我將會面臨怎樣的命運。 雖然一下子掙了五百元新幣,但我的興奮和激動轉瞬即逝,心裡很快又蒙上了濃重的陰影。我不知道那個叫麥克張的客人是不是真的還會來,即使來了,他還會那樣慷慨解囊嗎?而如果他不再來呢? 昨晚,當我萬分驚諤地送走了麥克張之後,就開始考慮這筆“鉅款”該如何處理。我想到了十二點鐘的“排排唱”。如果“排排唱”時沒人給我掛花,我又將面臨“抱蛋”的尷尬了。我想,我是不是應該變通一下,把麥克張送我的錢交到吧檯,就說是客人訂的花,這樣“排排唱”時我就不會“抱蛋”了。那麼,是把三百元全部交上去,還是隻交一百元或者二百元?如果交二百元,排排唱時我就會有一條紅帶掛,那是很夠榮耀的了;如果把三百元全交了,我會獲得更大的榮耀,會成為人們注目的焦點,那時全場的歌星包括老闆都會對我刮目相看。可又一想,今天一股腦地把這些錢全花出去,那麼明天和後天的“排排唱”我該怎麼辦?'返回目錄'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告訴你麥克,我是作家(3)
我們場子裡的花分二十五元、五十元、一百元等三個檔次,從二百元起往上的便不是花而是帶了。二百元為紅帶,四百元為黃帶,八百元為紫帶,兩千八百八十八元為藍帶,每條帶周圍有一圈小燈,哪個歌星掛什麼帶,音響師就會把什麼燈開啟,掛藍帶的歌星還會被隆重地加封皇冠。那時全場所有的燈都會亮起,把一個歌星的全部虛榮渲染得淋漓盡致,別提有多麼的威風和神氣了。 我再也不想忍受別人的漠視和老闆娘的白眼,不想忍受那種服務生往我旁邊的歌星身上掛花掛帶而我被晾在一邊的尷尬,不想忍受全場歌星都有花而只有我一個人“抱蛋”的難堪。如果一衝動,我會把三百元全部交上去,痛痛快快地風光一回。可我不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了,我必須把自己擺在一個適當的位置。一個人從不好到好是可以接受的,但如果你要從好到不好,便不僅僅是個人心理上無法承受的問題,老闆必定也會對你不滿。這樣權衡再三,我終於決定,拿這三百元每天往吧檯上訂五十元的花,到“排排唱”的時候掛上去,這樣我最起碼可以維持六天不用擔心“抱蛋”了。 今天上班,我剛剛在角落裡坐下來,琪琪便過來找我。 我們公司九點十五分打完卡以後,一直到第一場演出結束之前,基本上都沒有什麼客人,客人大多從第二場演出開始才會陸陸續續的到來。第一場沒什麼客人,歌星們在沒輪到自己唱之前就都三三兩兩地找個角落坐下來在那裡聊天,從她們誰和誰經常坐在一起就可以看出來她們誰和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