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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向的眼睛就能證實。隨著大地的震顫頻率發生了一點不易察覺的微妙變化,漠北草原之王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
他猛地拔出了腰間的彎刀,怒吼道:“列陣——”
幾乎就在他發出命令的同時,那一片幽暗當中突然亮起了數以萬計的火把,在火光的映照下,那一匹匹毛色鮮亮體態膘壯的戰駒,那一副副漆黑烏亮的戰甲,那一柄柄長度一致輕重彷彿的馬刀無不散發著動人心魄的光芒。
就在頡利可汗分辨出了這支突然出現在戰場上的騎兵的建制時,幾名突厥將領的尖叫聲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玄甲軍,秦王真的來了……”
頡利可汗怒目掃視了眾將一眼,待眾人都不再說話,這才緩緩開口道:“阿史那烏沒啜,你率我的中軍兩千勇士星夜向夏州方向進擊,無論如何,務必為我軍回師草原開啟通道。”
阿史那烏沒啜低頭領命,用疑惑的眼神望了可汗一眼,卻沒有說話,撥轉馬頭去了。
頡利可汗暗自嘆了口氣,他知道阿史那烏沒啜在疑惑什麼。夏州現在在任城郡王李道宗的手裡,阿史那烏沒啜在奇怪他為什麼不往東南方向渡大河走蘭州方向回草原反而要走鐵定有唐軍駐守的夏州。然而頡利可汗心中清楚,李道宗手上兵力有限,他還要守靈州和懷遠,夏州即使分兵過去也不會有多麼難以透過,然而西進的話,那個吃掉了麻賀咄特勒的一千人馬連塊骨頭都沒吐的平陽君柴紹委實令他放心不下……
……
自被武德皇帝逐出天策府後,杜如晦還是頭一遭造訪房玄齡的府第。兩個人是老相識老搭檔,見了面也不用寒暄客套,略略奉茶便直接進入了正題。
“房公,敕旨裡只說不得再事秦王,另行委用,卻不知朝廷打的究竟是什麼主意?”杜如晦憂心忡忡地道。
房玄齡捻著鬍鬚道:“前些日子,中書省的封德彝召見了我一次,似乎皇上看中了我這一手文墨,想調我出任中書舍人。我仔細想了想,楊恭仁遷中書令,中書侍郎之位虛懸了幾個月了,封相的意思,無非是顏師古或者李百藥二者居其一罷了,空出一箇中書舍人的位置正好便宜我。哈哈,這可是多少寒門庶子多少年盼不來的清要之差呀!”
說罷,他饒有興味地看了一眼杜如晦:“克明啊,你那邊呢?有什麼訊息沒有?”
杜如晦微微一笑:“慚愧,我這副賤骨頭的身價似乎比之玄齡還要貴上一等了。東宮太子率更令王晊昨日晚間造訪我府,稱只要愚弟改換門庭效命儲君,六月初明發上敕,我就是尚書省兵部侍郎了!”
房玄齡長嘆一聲,感慨道:“陛下雖說將我們逐出天策府,待你我卻也著實不算薄了!想必府內其他人等,必無此等待遇了!”
說罷,他斜斜看了杜如晦一眼,卻見杜如晦正兩隻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四目相對,兩人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二人相交相知多年,就此也不再打趣。杜如晦嘆道:“局面對秦王越來越不利,我真為他捏了一把汗。”
房玄齡垂下眼瞼,釋然道:“放心,殿下雖說現在諸多困擾,只要他能跳出三味,把京城局面攪個翻天覆地還是不難的!”
杜如晦搖了搖頭:“這些日子不在府中,什麼情形都不知道,實是放心不下,一旦北面軍情見了分曉,殿下的處境就更加危殆了!”
房玄齡手中把玩著紙扇道:“此刻大王心意未定,就算你我呆在府裡,也無甚用處。殿下若是不能徹底斬斷父子兄弟的親情羈絆,我們回去也不過多添兩個枉死之人罷了!說到底,目前所有的事畢竟還是李家一姓的私事,我們兩個外人乾著急沒有用。只有殿下心意篤定,此事才是社稷天下之事,才有我們置喙參謀的餘地……”
杜如晦點了點頭:“局勢如此,玄齡還能處之泰然,愚弟自愧不如。不過即便大王心意定了,長安城內力量相差懸殊,如何才能翻轉局面,如晦愚鈍,苦思良久,也沒有萬全之策。”
房玄齡放下扇子,冷笑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天下豈有什麼真正的萬全之策?若要萬無一失,不如回去種地,謀國是察天意理陰陽的差事,天意陰陽何來萬全之說?”
他頓了頓,說道:“秦王若能劈破旁門,便是天下共主,房某當年之所以追隨殿下,就是認定他有膽識有胸襟有決斷,如何翻轉局面,是他的事情,我輩只需盡心輔佐全力參贊就是了。”
說罷,他伸手從袖中取出了幾張白箋,遞給杜如晦道:“看看吧,這是我剛剛寫好的幾道文書。”
杜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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