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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說過決絕的話,此時又身處嫌疑之地,殿下初逢大變,一時心急,魏徵當能體諒!”
馮立本按著刀柄站起身道:“現在東宮所有禁軍侍衛都已經進入戒備,左右長林也整裝待命,是否出動應變,就等殿下一句話了。”
王珪搖了搖頭:“越是這個時候,我們越要謹慎小心,切切不可亂了方寸慌了手腳。若是事情果真是秦王巧施詭計,那麼他就絕對死不了。只要秦王不死,我們就還有向皇上解釋陳述的機會,事情不怕查,一查就能查清楚。此刻最怕查辦鴆案的絕不是我們,恰恰是秦王。況且秦王明日就將被廢,今日太子卻在東宮當著眾目睽睽之下藥鴆秦王,此事過於不合情理。皇上此時盛怒之下或許慮不及此,但是隻要老人家一旦冷靜下來,立時便會發現這其中的蹊蹺之處。所以此刻我們萬萬不可輕舉妄動,此時長安全城戒嚴,弓已上弦刀已出鞘,猶如一個浸透了油的柴堆,只要崩上去一個火星子,立刻便是沖天大火。那時候我們是謀逆,秦王卻可以以靖逆為名調動全城兵馬來剿滅我們。兵事上我們素來羸弱,以己之短,攻敵之長,智者所不取……”
“那我們現在該如何措置?”李建成失聲問道。
“等!”魏徵語氣篤定地道,“等到皇上召見太子,等到皇上下敕調查此事,現在局面混亂,秦王就好從中混水摸;局面穩定,秦王的陰謀就會自行敗露。所以穩定對我們有利,亂局卻對秦王有利,這個‘亂’字,可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啊……”
王珪捋了捋鬍鬚道:“乾等也不是個辦法,須得給老相國送個信兒,讓他心中有數,以備皇上垂詢。只是此事還要機密些才好。”
魏徵點點頭:“我這就去裴相處報個訊息!”
王珪搖了搖頭:“你去恐怕不妥,你是干係中人,你這兩天不能出宮,隨時準備接受皇上詢問。你一出宮。好多事情恐怕就說不清楚了!還是我去吧,我剛領了山東行臺左僕射的差事,向老相國去問計請行,合情合理……”
……
“媳婦長孫氏,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秦王嫡妃,長孫無忌的妹妹長孫氏在武德皇帝走進寢殿的那一刻還守坐在自己的丈夫榻邊,見皇帝進來,急忙起身上前跪倒施禮。
武德皇帝看了看這個未著鉛黛的清秀媳婦,嘆了口氣:“多時不見,你憔悴多了!”
長孫氏眼中含淚,面上也有淚痕,容色卻從容鎮定:“秦王患了急症,媳婦要在身邊侍奉,未及迎駕,還望陛下恕罪!”
武德擺了擺手:“不妨事的,你起來吧,世民怎麼樣了?”
長孫氏緩緩站起走回榻邊道:“自吃酒回來,一直腹痛難忍,嘔了許多血,發了一陣瘋癲熱,如今睡了多時,還不見甦醒。”
武德走近床邊,定眼仔細觀瞧,卻見秦王李世民仰臥在榻上,面容憔悴,嘴唇上滿是青紫痕跡,中衣上血跡斑斕,顯是還未及換下。雖是昏迷,鼻息卻時緩時促。
他指著嘴唇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長孫氏垂淚道:“自從回來,腹內疼痛難忍,他又不肯出聲,便死命強忍,拉著我的手不叫傳宮醫看脈,連舌頭都咬破了。我見他暈厥,曉得不好,這才命家兄連夜闖宮,驚動陛下,實在罪該萬死!”
武德這才注意到她皓白如玉的右手及腕上如今佈滿著一塊塊青紫瘀傷,顯是李世民劇痛之中緊緊攥住她的手掙扎之故。想及此處,武德皇帝喉頭一熱,幾乎淌下淚來。他招了招手,叫過尚藥局奉御韋天成文道:“診過脈了?秦王現下情形如何?”
韋天成渾身一抖,跪了下來:“陛下容稟,秦王殿下脈象奇特,寸關沉滑,表裡不疏,脾胃不和傷及五臟,不似尋常症狀。倒像是……”
武德嚴厲地瞥了他一眼:“倒像是什麼?直說,不要和朕在這裡吊醫書。”
韋天成哆哆嗦嗦斟酌著詞句道:“倒像是吃了什麼傷胃氣損肝脾的衝撞東西,這東西在西域叫結環草,中土卻是沒有的。這草本身也能入藥,婦人吃了可以固本培元以健胎氣,男子吃了也不妨事的,不過這結環草裡若是和了硃砂和天竺大麻,就變成了劇毒之物,吃下去暫時不會發作,總要等到七八日上,五臟方會慢慢壞爛不治……”
武德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秦王就是吃了這東西了?有法子醫治沒有?”
韋天成趕緊磕了個頭,回話道:“陛下洪福齊天,殿下的體質特殊,腸胃裡天生容不得髒東西,吃下去後不多時便起了反應,嘔血逾升,雖大損元氣,於殿下卻是件幸事,這幾味藥未及大作便隨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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