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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最信任的就是這位年紀輕輕的任城王。
在唐廷儲位之爭的過程中,李道宗與生性圓滑的李孝恭不同,他和淮安王李神通均態度鮮明地站在李世民一邊。李建成曾經多次拉攏示好,但李道宗卻堅拒之,幕僚不解,他言道:“吾與秦王,乃生死之交也!”。當年他和淮安王神通、楚王杜伏威三人曾一同焚香灑酒立誓追隨秦王,號稱“三王拱秦”。也因為此事,本有意調他回長安出任兵部尚書的武德皇帝在斟酌再三之後又把他調回了靈州;淮安王李神通為人平素低調,武德皇帝對這位老朋友也不為己甚,削了他兩個月的俸祿了事,杜伏威卻吃了不是宗室的虧,被武德皇帝以含糊其詞的謀反罪名處死。
對於這個患難中相從自己的宗室郡王,新任太子李世民給予了極高禮遇。他回京之日,由淮安王李神通、司徒竇軌、尚書左僕射蕭瑀和太子詹事宇文世及領銜出城五里舉行了郊迎大禮,並特許其使用親王儀仗,二十四面龍旗招展,凱歌還的旋律鳴奏,這一切都在向天下表明,大唐朝廷此刻是在迎接一位立下了赫赫戰功的將軍凱旋歸來。
李道宗一入城,立時便受到了太子的召見。
在城外耽擱了半天功夫,他趕到東宮顯德殿的時候,太陽已快落山了。他在殿門口高聲報名道:“臣江夏郡王李道宗覲見太子殿下!”
“道宗來了,快進來吧,別在門口站著了!”
隨著這機敏幹練的聲音,太子李世民連鞋子都未曾穿便從偏殿跑了出來,一臉的驚喜神情。他上前一把拉住了李道宗的袖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感慨道:“黑了、瘦了,也憔悴多了!再不復當年的少年義氣了!”
李道宗笑道:“魏武帝倒屐迎客,總還記得穿鞋,如今太子不屐而迎,更見其誠啊!”
李世民不禁哈哈大笑,一面笑一面扯著李道宗走進了偏殿,卻見房玄齡和另外一個官員正站在殿中,主案上堆著滿滿一案子文牘,其中一篇攤開著,顯然是剛剛批閱了一半。
李世民爽朗地道:“你們都認識一下吧,這位就是我大唐的長城,江夏郡王李道宗!”
房玄齡和那官員轉身給李道宗見禮,李道宗急忙還禮,笑著說道:“玄齡我是認識的,這位卻是……”
李世民微微一笑:“這位是我大唐的強項令,大理寺卿崔善,你離京之後他才從嶺南調到長安來任職,你不認得他情有可原!”
他踱了兩步,坐回自己的席位上,似笑非笑地說道:“他是為了一個案子中的一個犯人來找我打擂臺的。”
見李道宗不解,房玄齡解釋道:“就是魏徵!”
崔善點了點頭:“是,殿下,魏徵的案子大理寺審了三番了,若依律法,只應判流刑。殿下若是還不滿意,儘管免了臣的廷尉之職,另換人來審就是了!”
李世民皺起眉頭道:“我便是不明白,魏徵要殺我,這是舉朝皆知的事情,怎麼,他殺得我這個太子,我就殺不得他這個洗馬?”
崔善點了點頭:“不錯,殺不得!”
李世民自失地一笑:“算了,我不和你崔堂卿在這裡鬥嘴,你去天牢把這個魏徵帶來,你既是審不明白,我就親自來審,此刻沒有實據,我說不過你。”
崔善肅容告退。
李世民悵然若失地看著崔善,感嘆道:“這是社稷之臣啊!”
他回過神來,對房玄齡道:“被這個強項令打斷了,你接著說罷!”
房玄齡恭恭敬敬躬了一下身,不急不緩地開口道:“殿下開出的任用名單雖好,現下卻不是實施任命的時機,臣以為應當緩行。”
李世民又皺起了眉頭,他不快地道:“為保持朝局穩定,三省九卿均不做大的更動,這是定計,我雖不盡滿意,卻也不急在這一時。難道連外郡州縣官員也動不得麼?”
房玄齡點了點頭:“是,外官此刻尤其動不得。”
李世民道:“突厥大軍南下在即,外面帶兵的武將,一動不如一靜,這些我都慮及了的,我所擬就的這份名單上一個外任武官都沒有,便是此故,連文官也不能動,這卻是為了什麼?”
房玄齡嘆了一口氣:“臣這些日一直在留意尚書省的抄報,今年南方北方的大旱已成定局。此刻更換地方州郡官員,新人經驗不足,又對轄地所知甚少,民生經濟正在凋零之時,實在沒有時間等他們慢慢摸索熟悉;故吏雖然守舊,畢竟是熟手,大災之年,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臣擔心的是,一地外官施政不當,遭殃的只是一地百姓,若是朝廷用人失當,遭殃的便是天下黎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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