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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都會言明“言者無罪”,以鼓勵官職卑微之人踴躍進言,這種模式稱“朝議”。對於一些重大問題,皇帝拿不定主意,便會在兩儀殿召集一些親信大臣會議決之,兩儀殿會議便不是什麼官員都可參與的了,依朝制慣例,只有宗室親王以及擔任朝廷三公、內廷三省長官(即宰相)、左右衛大將軍、御史大夫等官職的官員可以參與,這種模式稱“廷議”。一般朝廷政務,在上奏皇帝之前,都會由三省長官在門下省政事堂合議而後“請敕奏行”,政事堂會議只有尚書令、左右僕射、中書令、侍中七個人有資格參與,這種模式稱“堂議”。
隋大業年間,隋煬帝常年駐足揚州,將王公貴族三省六部都甩在長安,朝廷大政都要飛馬馳報揚州行宮,十餘年不開朝議廷議,皇帝不在京城,堂議也無意義,朝廷政務多由侍駕揚州的內侍省、秘書省和殿中省協助皇帝處置,因此出現了史無前例的“監議”局面。武德皇帝登基之前以大將軍、大丞相總攬軍政全權,開府治事,大事多在府中決斷,因此這一時期的議事制度較為混亂,因是特殊時期,後不為例。
大唐立朝以後,武德皇帝當即恢復了朝廷三議,同時敕令監國太子“每逢五逢十日子,至政事堂聽習政務,風雨不輟”。儘管議事規制經過了各種各樣的變化,但有一點卻從來未曾變過,便是凡參與議事者均是朝廷顯貴臣子,官職當不下於三品。像此次會議這般四品官、五品官乃至七品官都鹹得與聞的情況,實是一大創舉。
李世民也不多說廢話,待眾人坐定,便開門見山道:“此次李瑗一案,頗讓人驚心不已,建成多年佈置,黨羽遍佈朝野。此事若不能妥善處置,恐樹欲靜而風不止。究竟如何措置,我還未曾想好,想聽聽大家的見識。”
長孫無忌率先開言道:“此事沒什麼可猶豫的,總要殺掉幾個敢於跳梁的小丑,方可收震懾天下之效。現下朝野對於殿下入主東宮,頗多非議,若不能迅速立威穩定住朝廷大局,我們靠什麼來對付南下在即的突厥鐵騎?到時候內外交困,再要整頓恐怕便來不及了。”
侯君集沉吟了片刻,撫膝道:“長孫大人所言有理,今日晌午,張亮派在北方的斥侯回來了兩隊,人人帶傷,言道突厥頡利、突利兩大可汗已於本月初離開了定襄南下,目前突厥五大部落幾十萬人都在緩緩向我邊境移動,下午的時候我和弘慎、敬德議了一下,應該儘快向各州道發出勤王敕,否則待得突厥突破邊防進入腹地,再發這樣的敕書就被動了。而今人心不穩處處思叛,若不果斷措置,臣深恐到時候排程節制不靈!”
李世民一直默默聽著兩個人說話,聽畢開口道:“李瑗之案中,賊人妄圖勾聯山東建德舊部共同起事,自建德被殺,山東之地便不曾有過一朝一夕之安寧。父皇當年責我未曾盡殺其豪俊而空其地,留下禍患,但從建成前次平略山東的效果來看,似乎父皇之策也失於偏頗。只是目下該地豪俊,或因建德而仇我或因建成而仇我,這件事情卻棘手得緊,山東不定,天下不寧。”
兵部尚書杜如晦道:“且涇州的燕王天節將軍李藝,聽說在廬江王死後也終日不安,召集部屬日夜商議,所議不詳。太子前日責成尚書省發出了加他為開府儀同三司的敕書,至於能否穩住他,就難說得緊了!”
太子右庶子、中書令、吏部尚書房玄齡道:“臣還是以為該撫的應當撫,確實冥頑不靈者應明刑以待,但不應一概而論。山東之地自古便是人氣薈萃之地,秦始皇焚書坑儒,坑灰未冷而山東亂起,漢高祖劉邦便是山東人。自前朝以來,李密興於瓦崗,建德起於聊城,朝中文武,許多都是山東豪傑,朝廷若是棄了山東,這些人恐怕人心惶惶難以自安。”
李世民偏轉頭問蕭瑀道:“蕭相以為呢?”
蕭瑀抬頭答道:“臣以為當此懸疑憂患之時,不宜考慮過多,一切當以穩定朝局抗擊外敵為先,長孫無忌所言,當此時是朝廷的唯一選擇!”
李世民笑了笑,問道:“封相呢?”
封倫皺著眉頭斟酌著道:“茲事體大,臣尚未想好!”
李世民轉過了頭,問道:“陳公,你的意見呢?”
陳叔達正容道:“事涉山東數郡千里之地,似不應由我們在此紙上談兵坐而論道,似乎應該聽聽對山東情況較為熟悉的大臣的意見。”
李世民哈哈大笑,對魏徵道:“玄成,陳相在點你的將呢!你這個山東人說說吧,你怎麼看?”
魏徵掃視了一眼在座諸人,道:“魏徵敢問諸位大人,天下號稱九州,失卻了山東,天子還能自稱天下之主麼?諸位方才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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