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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還能起到點作用,可惜,我們地理不熟,根本無法實施這一方略!”
他回過頭道:“立即飛馬傳令劉旻,緊閉城門穩守城關,即使敵人繞過城防直撲內地亦不得理睬!只要守住夏州不失,就是他大功一件!”
一名中軍統軍將領擔心地道:“幾個月前,任城王爺縱敵入寇,不過是三萬敵軍,便被皇上好一頓申斥,還差點受了處分。如今大將軍還如此應對,而且敵人是十數萬大軍,萬一皇上怪罪下來可怎麼好?”
李靖笑了笑:“任城王爺年輕有為,深通兵略,若不是他穩守靈州同時分兵收復夏州,我們又怎能在峽口一戰破敵?朝廷裡的人想事情不似我們般簡單,我既身為統帥,這個責任自然由我來擔,兵者死生大事,朝廷怪罪也沒辦法。不過如今朝裡秦王當了太子,他在兵事上是內行中的內行,所以這一層,我倒是不甚擔心!”
他嚴肅起面孔道:“我再說一遍,緊守城關,注意敵人動向,日夜不得鬆懈,沒有我的將令,擅自出戰或擅自言戰煽亂軍心者——斬!”
第八節
戴胄在回京途中接到太子令急召,隨即在蒲津渡口棄車換馬,日夜兼程趕往長安,進城時天色已然全黑,待趕到東宮顯德殿,才知道太子正召集諸臣會議,此時已過了亥時。此次議事明顯不同尋常,顯德殿周圍加了崗哨,禁軍武士各持刀搶戒備森嚴。見了這陣勢,戴胄便已經猜出會議內容與北線軍事有關。一個黃門引著他自偏殿而入,一進正殿他便嚇了一跳,殿中燈火通明,粗略數一數竟有二三十名臣子在座。
梁師都軍兵臨夏州的訊息快馬驛報傳到長安是六月廿八日,當天晚上,監國太子李世民再次在東宮顯德殿召集朝臣議事,只不過此次參與會議的人不再限於東宮和三省兩班人馬。當晚在顯德殿參與議事的臣子有淮安郡王太常寺卿李神通、河間郡王李孝恭、江夏郡王鴻臚寺卿左金吾衛大將軍李道宗、司徒竇軌、司空裴寂、尚書左僕射蕭瑀、尚書右僕射封倫、中書令太子詹事宇文士及、中書令太子右庶子吏部尚書房玄齡、侍中陳叔達、守侍中太子右庶子高士廉、太子左庶子長孫無忌、太子左庶子兵部尚書杜如晦、太子家令張公謹、左栩衛大將軍太子左右率府將軍侯君集、尚書左丞民部尚書裴矩、尚書右丞劉政會、上柱國永安郡公薛萬均、門下省諫議大夫王珪、治書侍御史孫伏伽以及剛剛自外地趕回長安的蔣國公陝東道大行臺左僕射屈突通、霍國公平陽君秦州都督柴紹,另外還有個從八品小吏劉仁軌,官拜息州參軍,卻是太行道兵馬總管任瑰的幕僚,此番代任瑰回長安陳職,因其將敵情軍情戰況糧資等項數說得極為詳盡明晰,兵部尚書杜如晦特地請令讓他列席今日的會議。
戴胄進殿時,那小吏劉仁軌正在一一述說太行道的情形:“……馬邑、雁門、樓煩、博陵四郡共計三十四縣,人口一萬七千九百四十一戶,土地四萬八千二百六十二畝,倉廩存糧兩萬四千四百三十四斛,飼養牲畜牛馬六千八百九十六頭,此番遷徙,大部遷到了太行以南的信都、襄國、武安三郡,北四郡目下所餘人口不足三千戶,地方倉廩存糧不過九百斛,牲畜牛馬全數遷走,來前任公託臣下向太子殿下及朝中諸位大人言道,北賊若果真借道我太行南下中原,管叫他餓死在太原以北。”
李世民聽畢微微一笑:“也虧你記得如此仔細,只是如此大的遷徙,百姓們卻吃了大苦頭了。我擔心的是突厥人沒有餓死,倒是把那些安分耕織的小農戶餓死些許,就是朝廷造孽了!”
劉仁軌不慌不忙地道:“殿下放心,四郡太守縣令守土有責不曾離轄地,各署書吏班役人等均由郡丞縣丞統領隨民南下,倉糧以十天為份當口糧下發,留出明年開春的種糧,所餘糧足以支撐到明年三月份。各郡皆撥庫金百錠,若一路上牛馬牲畜有死傷走失者,照價在當地賃買補償農戶。”
民部尚書裴矩皺眉道:“倉糧都吃掉了,百姓又一年不能農事,這一來一去,朝廷損失著實不少!”
劉仁軌笑了笑:“裴公善計算,這兩萬多斛糧食,讓百姓吃掉總比資敵來得划算!”
眾人聽了均不禁莞爾,李世民揮了揮手:“難得你年紀輕輕,見識卻不淺,這一遭著實辛苦你了,下去歇息吧!”
待劉仁軌下殿,李世民衝著戴胄點了點頭,笑著道:“議得差不多了,此番應對突厥大軍,不比尋常戰事,總要準備充分方可收全勝之功。剛才大家說了這許多,任瑰那邊甚至都已經開始做了,總體方略諸公和我心中都有數了,如晦,你這大司馬就說說罷!”
杜如晦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