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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人應了,她又道:“請孔先喻也來。還有,拿我的令牌,到莊子裡,讓他們注意直道,若有異象,立刻來報。”
她這裡說的莊子,就是高小莊在京城設的鋪子,而這一路上,自然也是有高小莊的鋪子在的,這些鋪子,平日做生意,偶爾幫著傳遞訊息,而在這個時候,就又肩負了蒐集情報的作用。
有壽等人應了,高平慢慢的向自己的院子走去,訊息,應該早就到那位殿下手裡了吧,而她又會怎麼做呢?若是要來,她是不是又趕得及呢?
現在還不是亂世,大義的名分一定,以後若再想動搖,就不容易了。
現在,皇女有資格上位——就算她也許不是真的皇女。
光晷也有資格上位——就算這次逼宮她也許也有參與。
鶴翔,自然也是有資格的,但前提條件是,她能趕過來,若是登到新皇登基,百官已經下跪跪拜了之後,那就事不可違了,當然若是硬了心,真要再上演一次逼宮也不是做不成,可是悠悠眾口又要怎麼堵?各地駐軍宗室會不會起兵勤王更是難說。
寧王能逼宮,是因為誰都知道,安樂帝是有幾分心屬於她的,而且,也誰都知道安樂帝隨時都有可能駕崩,但是新皇絕對不存在這些問題。
時間,現在最關鍵的,還是時間。
亦迫 (下)
第五十三章
時間。
高平在想時間,王梓山在想時間,而此時,在宮中的皇夫,同樣在想時間!
一刻鐘前,就有人來報常王及一干大臣在宮外求見,但是他卻不能讓他們進來,他知道他們是來做什麼,雖然他封鎖了訊息,可是,這皇宮裡的訊息,又哪能真正的完全封鎖的住?
不用想,他都知道那些人會逼著他做什麼,幾十年來,他不理朝政,落了一個賢名,卻全無威信,就算他背後還有家族,但在這個時候,還沒有訊息傳來,態度,已經很明確了。
在昨天之前,他的家族還是支援他的,更早在皇女出世的同一個月,就派了有份量的人過來,但就這麼過了一夜,就再無訊息,想來,也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這種沒有訊息,令他懼怕。
因為這代表著,就連他背後的家族,都不看好他手中的這個女孩,若這個女孩登基,他垂簾聽政,他的家族,本是能得到最大的利益的,但是現在,他們卻放手了,這代表著什麼,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現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王梓山能儘快趕到,他知道那些人不會一直被擋在外面的,若是以前還好,經過昨日逼宮,這皇宮的威嚴已經大大被消弱,再加上那流傳出去的訊息,也許,他馬上就要面臨著又一次的逼宮。
“殿下,常王!常王進來了!”
一個黃門急匆匆的跑來,聽到這一句,他反而靜下了心,他長吸了口氣:“取本宮的正裝來。”
正裝,只是裡衣就有三層,然後還有夾衣、外袍、配飾,哪怕是最少的,要全部穿戴上去,也需要一兩個時辰,這個時候,當然沒時間讓他這麼著裝,因此,他只穿了那個用來大葬時的外衣,戴了白玉搖,然後換了黑色描金的雲鞋。
“將皇女給我。”
那邊自有人,將襁褓中的女孩遞給他,他一手接了,然後開口:“敲鐘,傳唱。”
他這麼一說,身邊的人都是一愣,然後立刻的,尖銳的聲音就傳了出去:“陛下——駕崩了——”
這一聲聲的聲音傳出去,接近著,就是沉悶的鐘聲,一下、又一下……
而隨著這些聲音,本來疾步向這邊趕的常王等人,也站在了那裡,在愣了幾秒之後,然後嘩啦啦的跪了下來,一個個把頭抵在地上,還有幾個,甚至不知真假的哭了起來。
不管他們是來幹什麼的,但在聽到這個訊息之後,都要下跪的,即使常王平時在面對安樂帝的時候,也不輕易跪拜,但此時,除了方外之人,那都要為安樂帝送行的。
不過雖然跪了下來,常王等人的心中卻是極不舒服的,不是不想跪拜,而是,在這個時候,他們所欠缺的,也是時間,他們可以想到,這個時候王梓山一定是在遊說高太尉的,如果高太尉不答應便罷,可若是答應了呢?
雖然他們做了佈置,但這就和皇夫派人阻擋他們一樣,這種佈置,也不過是拖延一下時間罷了。
是的,聽到這個訊息都是要跪拜的,但宮內宮外還是有區別的,宮外三拜九叩也就罷了,而宮內的他們,卻是要等九九八十一聲鐘聲都響完了,才能起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