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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平和卻綿裡藏針,既駁斥了不實之言又維護了個人尊嚴,雖是隨機應變之表白同時也表達了他的一貫態度——士可殺,不可侮!
楊光輝並不是第一次頂撞上級領導,他是個心直口快的人,不喜歡把話藏在心裡,在凱傑電子時曾多次跟老闆鬧得面紅脖子粗,連脾氣暴躁的王凱傑也不敢隨隨便便招惹他。而眼下範世綱卻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羞辱他,絲毫不顧及他的顏面,這叫他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範世綱的第一反應是驚愕,繼而張口結舌,不知所措。他身為公司副總,一人之下,數千人之上,本想在鄭安國走後玩一個不足為外人道的小把戲——找一個不招人喜歡的傢伙作靶子以大樹個*威,想不到連這樣一個小小的願望也不能得到充分滿足,這位來公司還不到半個月的年輕人看來並不願充當他練手的軟柿子。他想痛擊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然而他象一個重量級的拳王而面對的卻是一團柔軟的棉花,他蓄足了力氣卻無處下手。當然,他不可能就此偃旗息鼓,這麼多雙眼睛盯著他這位首長,任何妥協與退讓都會影響到個人的威望。他面色鐵青,氣急敗壞地說:“你、你什麼意思?難道我誣陷你?你的倒行逆施,一樁樁一件件都在我的案頭擺著呢,隨便挑一件便可治你的罪,不過我現在要開會,沒功夫理會你。你上班打瞌睡,擾亂會場秩序,不知悔改,還膽敢藐視領導,你、你無法無天了,我、我要處理你,我一定要處理你!”他手指著會議室的大門厲聲說:“這裡是會議室,不是睡覺的地方,既然你想睡覺,你就回去睡個夠吧,出去!”
空氣似乎凝固了,會議室一時寂靜無聲。
楊光輝腦海裡轟的一聲巨響,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趕我走?他幾時受過這般侮辱,在幾十名與會的部門經理異樣的目光的注視下,他臉脹得通紅,腦子裡飛速思索著對策:是啐他一臉還是象狗一樣被掃地出門?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楊光輝直挺挺地站著,雙目直視範世綱。
範世綱虎視眈眈地看著他說:“怎麼,不想動?要不要我請保安?”
儘管冷氣十分充足,楊光輝仍然感受到後背淌下的汗水。他有些動搖了,畢竟他直面的是當下華訊的最高首長。
在作出決定的一剎那,他想起了歷史上那位伏身鑽入人胯襠的書生。可惜,面臨著同樣的恥辱,他卻無法做到那份坦然與從容。
他恨恨地瞪了一眼的範世綱,艱難地嚥了一下口水,然後轉身走出了會議室。
(11) 酒吧裡的回憶
“光輝,你在幹什麼?”電話裡方瑩瑩問。
“跟朋友一塊兒喝酒。”
“男的女的?在哪兒?”
楊光輝心想:男的女的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又不是我什麼人。他喝了不少酒,再加上心情糟糕透頂,說話難免多了幾分衝動,少了幾分理性。
“我說方大小姐,難得你在百忙之中惦記起我這個沒房、沒車、沒錢的三無人員來,在這樣一個曖昧的晚上,在這樣一個敏感的時刻,耳畔響起你方大小姐的輕言細語,我楊光輝是如沐春風,渾身充滿了無窮的力量呵!有什麼指示,儘管吩咐!除了床第交歡恕我不能從命外,無論是是赴湯蹈火,我都在所不辭。不過我有點擔心,你身邊的那些美男闊少,千萬不要找我的麻煩,我一介草民,一無所有……”
“你瘋了,你在胡說什麼呢?”電話裡傳來方瑩瑩惱怒的聲音。
“方小姐千萬不要生氣,以前我癩蛤蟆總想嚐嚐天鵝肉的味道,願望一落空便怨天尤人,不過現在想想你的選擇實在明智。我這個人真的很失敗,來深圳四年了至今一事無成,換一個單位又不招領導喜歡,象我等倒黴不幸的人理應深刻檢討活在世上的意義,奢望贏得方小姐的青睞了真無異於痴人說夢……”
方瑩瑩冷冷地說:“我看你是喝多了,等你清醒之後再跟我談吧。”說罷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正說到興頭上的楊光輝突然失去了調侃的物件,呆呆地望著手中的電話發愣。
坐在對面的朱丕一臉壞笑地看著他說:“老弟不簡單嘛,私人生活豐富多彩!不過,對小姐說話可不能是這種態度,那樣會把小姐氣跑的。能否透露一下,你的馬子長得漂亮麼?”
楊光輝嘆了一口氣,沒有回答,目光移向了別處。
昏暗的酒吧彩燈搖曳,伴隨著跌蕩起伏的伴奏,臺上一位帥哥正動情地演唱著一首傷感的英文歌。這首熟悉的歌曲,多年以前楊光輝也曾與夥伴們在KTV唱過。當年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