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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的電話。他懷疑報社工作人員搞錯了,就跑去詢問,工作人員從一堆pass掉的稿子裡找出了那篇稿子。
我問他為什麼不多采訪周圍的群眾、消防隊員,讓他們談一談起火原因、過程以及滅火場面呢?他說當時他滿腦子想的都是一定要採訪到領導,其他人採不採訪倒無所謂。說是報紙、電視新聞的頭條几乎天天都是領導的講話和活動。
他這樣說,我真是無言以對。
“眼鏡”的第二次應聘筆試題目很簡單,很容易就過了。面試的時候,他卻出了個大洋相。那是報紙老總親自面試。他讓“眼鏡”和他做一個模擬採訪:把老總當作一個老農,採訪一下夏收的情況。“眼鏡”有些緊張,開口就是“先生”。老總微笑著搖了搖頭,“眼鏡”才意識到稱呼不對,改口叫“老鄉”。“眼鏡”的第一個問題是:“老鄉,今年夏收水稻的收成怎樣?”老總一愣,說:“小夥子,水稻還在田裡長著呢。”“眼鏡”慌了,問那夏天收什麼呀?老總又微笑了,說是小麥。
再就是老總問“眼鏡”了:“去過農村嗎?”
“眼鏡”說:“去過,不多。”
老總又問:“你知道三農問題是哪三農嗎?”
“眼鏡”當時只說了一個“農民”就再也說不上來了。“眼鏡”說當時窘得真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
“眼鏡”長嘆了一口氣:“哎,都怪自己平時不用功,知道的東西太少。”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忽然覺得“眼鏡”有些可憐。“眼鏡”問我是哪個學校畢業的?我說我沒有什麼學歷,就混了個成人高校文憑。“眼鏡”很是吃驚,他原以為我是什麼名校畢業的呢。
在報社門口,我和“眼鏡”握手告別,祝願彼此都能順利透過筆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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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三個月後被淘汰就直接去跳河
面試那一天,我沒有看到“眼鏡”。參加面試的有十來個人。我第一個得到去老總辦公室的通知。
進門的時候,老總正在看我的應聘登記表。我坐定。老總上上下下打量我,半晌才說:“你沒有上過正規大學?”我點點頭。他審視似的盯著我,有一會兒才說了句:“你的筆試成績最好。”說實話,聽到這個訊息,我心裡爽得不得了。因為實在有些出乎意料。我等待著接下來是不是如眼鏡所說的模擬採訪。並沒有模擬採訪。老總問了我很多問題,沒有十個就有###個。就是問了問我為什麼沒參加高考,之前做什麼工作。後來他問我為什麼想到來應聘當記者?
其實我沒有仔細想過這個問題。為什麼呢?熱愛記者這個較為體面又有挑戰性的行當?或者像餘華似的,因為當了五年牙醫,看煩了那些腫脹出血的牙齦而逃離?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只是一種本能似的選擇,沒有對選擇作理性思考。我從來不是一個理性的人。薩特說過:“人生是各種選擇的總和。”太對了。我想狗尾續貂:人生是各種神秘選擇的總和。是的,選擇是神秘的,無法解釋,不可言說。我始終能感覺到身上那些神秘的東西左右著我的選擇,推動著我的人生。
我胡謅個答案:“可能是想獲得一種心靈的自由吧。”
老總聽了,笑了笑,說在新聞方面我沒有經過系統學習,怎麼去勝任記者的工作。我就說:“在新聞理論知識方面我確實很欠缺,這我可以向報社的各位老師學習。不過我相信自己的實踐能力。我喜歡寫作,從小到大作文都很好,並且,我能吃苦。”
老總說文章寫得好不一定就能寫好新聞,新聞和文學是兩碼事。我就說:“但新聞和文章一樣,也是用文字來表現的。寫文章練就的文字基礎可以派上用場。我相信新聞寫多了,自然就熟能生巧。並且老一輩的新聞人如蕭乾、魏巍等,本身也是出色的作家。新聞寫得能讓讀者當文學作品讀,那才是新聞的高境界。”
老總臉上始終掛著微笑,不點頭,也不搖頭。最後他說,“你可以走了。等候通知。”我站起身來,想湊上去和老總握手,可他已沉下頭看其他人的登記表。
回家的路上,我回想著和老總的談話。他有過讚許的表情嗎?沒有,一次都沒有。相反,眼神中似乎還有一絲漫不經心。他對我是什麼看法?會不會圈定我?我捉摸不透。心裡空空蕩蕩,沒有底。我等待著報社的通知。每過一天,我就不禁想著:完了,他們不要我了。
第五天,我接到了報社通知我上班的電話。
進入報社,我被安排在經濟新聞部,身份是見習記者,見習期三個月。聽人說,三個月裡,不少人都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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