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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資都扣光的程度。你罵我“軍閥”也好,你怪我“管卡壓”也罷,你表示後悔認錯也行;我既然扣了,絕不發還。你認為剩下二十幾天這樣純粹白乾也沒勁了,那你可以辭職換一個公司……這一招,真把好些個愛遲到的給治好了,也有沒治好走了的。
對那種坐沒坐相、站沒站相的,我先是警告:這是辦公室,不是你家——把你的腳從桌子上放下來!要是這小子惡習不改,下回再被我瞅見,我會二話不說,把他拎到門口扔出去……我絕不婆婆媽媽地搞什麼思想教育,因為該受的教育你都受過了,我何必多廢話!
我告誡過員工,同樣的錯誤不能犯第二次,第二次別怪我不客氣。我之所以要把這種管理稱之為“快樂的鬥爭”,因為我覺得我是跟一幫可造之才——其中不乏怪才、歪才——在較量。我能夠理解他們身上同秩序對抗的天然性,甚至打心眼裡喜歡這一切;但我不允許他們做得過分。
我的干涉更像是禪師的“棒喝”;不過這種貌似“率性而為”的“棒喝”式管理,必須有一個大前提:就是被管理物件應該是有慧根的一群。被管理的各色人等,雖然缺點無數,也難免叫人頭疼;但他們中間的大多數,在我印象裡都是能夠獨當一面的,是能夠跟我在一個平臺上對話的。
我知道你要讓我“打住”,我說得有點離題?不,不,我一點也沒有離題。我說這些的目的,就是希望你們在採訪這個話題時,少用點“紀律渙散”“不服從管理”之類的材料,拿“缺乏團隊精神”來說事。這種說法,客氣點說是流於技術層面了;再說得不太恭敬一點,對於某些大學生而言,這種批評等於是抬舉了他們。
渙散狂狷和落拓不羈,某種程度上是才幹和才華的伴生物。過多地指責當今某些大學生的渙散、“缺乏團隊精神”,免不了被一個錯誤的假定誤導——就是“你有才幹,但你恃才傲物,這是行不通的”。這個邏輯有很大的問題:不是說今天的大學生缺少才幹,也不是說他們沒有資格恃才傲物;現實情況是如今的大學生不會比以前的大學生在管理上帶來更多的麻煩——甚至我可以這麼說,他們普遍比我們那幾屆大學生規矩——但是他們很多人顯現不出令我驚喜的東西。
我認為這才是問題的所在。
斯文掃地與醬油湯
現在許多單位公開告示“不要應屆畢業生”,為什麼斯文掃地到如此地步?還是從2003年那次研究生與用人單位見面展會說起吧,說一說“醬油湯”在我心目中被沖淡的感覺(笑)。
你也知道,我除了打理在廣東的這家諮詢公司以外,還有一個重要工作,就是給××雜誌寫專欄。對這個專欄的寫作我是非常上心的,不是看收入……對對對,你瞭解我,你說得對,我這人有使命感……
我還有一個原則,就是答應了別人的事,就一定要把它做好。我能夠前去那個招聘現場,是因為這家雜誌在現場有一個很大的展位。正好我受雜誌社之託,要完成一個關於中國大學冷門專業與熱門專業的分析與點評的採寫任務;再就是有一個夾帶的私活——就是給自己的諮詢公司物色一兩個人才。
來到現場招聘會第一個感受是:壯觀!北方民間有句俗語說“食多嚇跑了鳥”,說出了人骨子裡的賤性。招聘到後來,我發現自己慢慢變得倨傲起來——我的倨傲並不是因為應聘者的態度過分謙恭,而是我在短短的時間內經歷了一個從充滿敬意到悵然若失的轉變。
看著那黑壓壓的人群,我想起柏遼茲《華沙的倖存者》裡的一句唱詞:“我一定是長久地喪失了記憶……”天哪!這麼多的碩士博士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雖然我對大學擴招早有耳聞,但在親眼目睹擴招以後出現的壯觀景象後,我的第一個衝動是:想趕快收攤走人。
短短一小時內,展位上已經堆積了上千份學子們投遞的簡歷。北京院校研究生投遞的自薦書最多,再往北有黑龍江的、遼寧的,往南有上海的、長沙的、廣州的,全部是我上學那會兒聽其名號便肅然起敬的院校。我覺得原本三天的招聘會,一個小時足矣。
不管專家學者們對擴招有多少這樣那樣的鞭辟入裡的論證,不管這種分析論證曾經怎樣讓我感佩稱是,讓我感受到學術的新穎和變通;當我真正去面對去感受這一切的時候,我回想起半年前我跟江西一位姓徐的老闆的爭論。那位老闆把擴招形容為“技校生水平拔高為大學生水平”,我認為老闆的結論草莽得近乎於野蠻。擴招何罪之有?野無遺賢,大方向總是正確的嘛。
老徐當時給我講的個案,雖能說明問題,但不足以否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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