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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
有一天陳師傅下來看,發現她首飾的一個部位的設計有問題,看著是好看、美觀,卻根本做不出來,沒有操作的可行性,就好心跟她提醒了一句,讓她改改自己的設計,換種方式。小周沒吭聲。陳師傅剛一轉身她就發牢騷,說什麼陳師傅不過是個工頭而已,懂什麼叫藝術啊。還有些其他亂七八糟的話,剛好陳師傅回來拿東西給聽見了,當時臉就綠了——人家老師傅有涵養,當時沒有跟她一般見識,但從此以後就再也不來看管她的工作情況了。
我聽到這些,當時也有點窩火——這小姑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們公司裡碩士博士多了,哪一個敢這麼跟陳師傅說話?連我們老總對陳師傅都禮讓三分,非常尊重。她有什麼資格對陳師傅無禮?
你別看陳師傅只是個工人出身,連初中畢業證都沒有,人家可是業內一等一的人才!剛來公司的時候,陳師傅在門市做首飾鑲嵌維修,各種珠寶玉石、黃金鉑金,他過一眼就能報出型別、成色、重量,適合做什麼,用什麼方法做比較好,和儀器分析出來的資料誤差極其細微。問題再大的返修首飾到他那兒三兩下就弄好了。如果實在無法復原的,他還能當場根據物料的特性重新設計出適合顧客的樣式。給他換了四個門市店,到哪兒,哪兒的營業額見漲。後來我們公司做大了,成立了工廠,就把他請到了廠裡擔任我們的總工藝師。別人拿那麼高的薪酬,靠的可是幾十年的經驗和手藝。一個剛出學校的小姑娘居然敢這麼說他,也真狂得可以了!
我當天下午就去了廠裡,準備找小周好好談談,結果剛好看見她闖禍。
我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在給耳環鑲珍珠——看起來好像進行得不順利,她一腦門都是汗。我看看設計圖,發現她正在處理的就是當初陳師傅給她圈出來說是有毛病的地方。那時她沒有聽陳師傅的話修改她的設計圖,結果現在,果然在鑲嵌的時候出問題了。
我正準備提醒她讓她別蠻幹,還沒來得及開口——這小姑娘一用力,不但把手裡正在鑲的一顆黑珍珠敲碎了,還把工具臺上的另外一顆也掛花了,兩顆一起報廢。
小周當時有點發愣,我也嚇了一跳。這兩顆珠子可好幾萬塊錢呢,這麼一下就壞了,真是可惜!我問小周為什麼不按照陳師傅的意見修改自己的設計?不然何至於造成現在的結果?她沒說什麼,只是默默地把桌上剩下的原材料收拾起來,裝進了工料袋。我讓她去找陳師傅,看看要怎麼修改才合適。畢竟都已經做了這麼多了,現在放棄也比較可惜。她點點頭,拿著東西走了。
我本以為有這麼個教訓她該學乖了,該虛心地去找陳師傅好好商量。誰知我在巡查完工廠後來到陳師傅的辦公室,並沒有看見小周。陳師傅也說一直沒看見她來過。給她打電話,手機是關著的;問了很多工人,都說不知道她在哪裡。當時大家都有些著急,怕她出事。最後還是問到廠裡的司機,才知道她坐著公司的交通車回家了。
第二天,我再次來到廠裡。這次是在廠長辦公室見到了她。小周坐在沙發上哭,會計部的主管李姐在一旁拿個計算器在算賬,劉廠長坐在辦公桌後面抽菸,一臉苦瓜相。見我去了,忙跟我說:“謝小姐,你來得正好。小周出了這事,我沒辦法裁決。還是請您把她帶回公司,讓上面的來解決吧。”我一聽這話,有點愣。按說如果就那兩顆珠子和提前回家了這兩件事,也不至於讓劉廠長這種態度吧?小周肯定又做錯什麼了!
我詳細詢問了李姐,才知道原委:小周昨天賭氣,想憑自己的能力來解決,於是不顧公司的規定,悄悄把所有的材料帶回了家。結果熬了一夜沒解決問題不說,今早來上班時還在公交車上把東西給丟了。估計是迷迷糊糊的時候讓小偷劃了包,所有的東西都被偷走了,其中也包括她帶回家的那個工料包。李姐粗估下來,裡面的東西大約要值四五十萬呢!
小周這個禍真是闖大了!難怪她一直在哭。連我都覺得背上有點涼。按照我們廠裡的規定,所有的物品是不允許帶出車間的。當時是我忽略了這點,只提醒了讓她去找陳師傅,卻忘記了叫她把東西放下。而車間主管和門衛以為是我讓小周拿出去的,也就沒攔住她。如果當時有一個人攔下她,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說起來,我也該負一定的責任。不僅我,廠長、車間主管等等一干人怕都難脫關係,也難怪平時一貫笑臉迎人的劉廠長今天一臉苦瓜相。
我把小周帶回了公司,讓她在我辦公室裡等待總經理的處理。當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我們總經理的時候,她也覺得這事不好處理,說她自己也有責任:當初讓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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