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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人也曾經在此打掃衛生……心裡不由平衡許多。
但是過度巧合便顯出斧鑿的痕跡了,沈默感覺這十有八九,是那些王學門人的安排。他不禁打個寒噤,心中連連驚呼道:‘太可怕了,想要玩死我實在是太簡單了。’不由對那些不大著調的傢伙肅然起敬,再也不敢輕視。
這些人要作甚?沈默閉目尋思片刻,感覺反正不是壞事,便不再管它,繼續打掃衛生。
等把號舍徹底清掃出來,已經是夕陽西下了,沈默不由暗罵一聲:“三天過去一天,連考卷都沒開啟呢。”便索性明天再說,將卷子直接塞進卷袋中,準備做飯吃飯……因為卷子不能有絲毫的損壞,更不能被淋溼或者弄髒。所以要將其裝在中間夾有油紙、可以防潮和防溼的卷袋中。
沈默從考箱中取出袖珍的小鍋爐,端到號巷中去,號舍實在太小,所有人想要做飯,都得到這四尺寬的小巷中來。但當他出來忙活時,考巷裡卻幾乎沒幾個人。
因為從進大門開始,沒有任何隨從可以跟著,搬考箱也好、掃考舍也罷,一切都得由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獨自完成,恐怕終很多人一生,也只有在此時才能體會到什麼叫‘勞其筋骨’。一個個早累得筋疲力盡,連飯都不想吃……當然懶得做的可能性更大,當然,不會做飯的可能性也很大。書生們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做出的熱食也許比冷食還要傷身體。
在這樣的環境下,真的不只是比才學,如果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搞得上吐下瀉,頭暈腦脹,怎麼能寫出取悅考官的好文章呢?
但人家沈默打小就會做飯,而且在去年的出巡中,沒少風餐露宿,吃了不少的苦,卻也強健了體魄和意志,就可以在這種時候,把自己照顧的很好。
所以說光讀書,不幫著父母做家務,不堅持鍛鍊身體是不行的。
熬一鍋粘稠的粳米粥,再將帶來的麻花掰碎,盛在碗裡,接著將米粥澆在上面,麻花的焦脆和熱粥的香軟便摻和在一起,香噴噴引人側目。
就著小菜和別人羨慕的眼神連吃了兩大碗粥,沈默感覺無論身心都舒坦多了,便回到號舍,在極其有限的空間內活動身子,等著消化差不多了就睡覺……貢院只發三根蠟燭,今天他不準備浪費了。
這個策略是對頭的,因為他昨晚就沒睡好,今日又折騰了一整天,就算想要抓緊時間,腦子也不轉了,還不如睡好覺養足精神,明日再開始答題呢。
等感覺差不多了,他便將號板鋪好,置上被褥,開啟驅蚊子的藥,鑽進被窩裡禱告一聲:“陽明公可千萬別來找我。”便呼呼大睡過去。
這一覺睡得可真爽,陽明公也識趣沒來打擾,結果便睡到了自然醒,睜開眼伸個懶腰,待看到監場的軍士,這才想起是在貢院裡。
他見那軍士一臉的欽佩,看看天色,已經是日上三竿了。不由老臉一紅,趕緊收拾起被褥,拿鍋出去下了把麵條,還不忘荷包兩個雞蛋……那監場軍士不禁暗暗鄙夷道:‘吃了睡睡了吃,空有一副好皮囊,原來塞得卻是稻草。’
沈默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鄙夷了,嚐了嚐麵條有點淡,便加了點醬油,果然可口許多,不禁愈發愛上殷小姐了。
直到吃飽喝足刷出碗,又把號板擦乾淨,他才慢悠悠的坐回去,終於開啟卷袋,拿出考題卷和答題捲來。
考題卷裝在個密封的信封裡,開啟後便是三道四書題和五經題二十道。當然不是全做,不然沈默也不會如此不慌不忙……四書題三道相當於必答題,五經題卻只需答其中一經,也就是四道題,也就是統共寫七篇文章。
當然也不是你看捲上哪一經的題簡單,便選哪一經,因為在答題捲上,三天前就寫好了考生要選的是什麼。這當然不是貢院未卜先知,而是在考試前兩天,所有考生便去布政司衙門,把姓名、年甲、籍貫、三代姓名,以及準備考的一經報上去,由衙門印卷置簿,也就是把這些資訊寫在答題捲上,用印鈐記,然後發給考生本人。
也就是說,沈默他們是拿著答題捲來考試的,這樣就省卻了貢院現場分辨登記之苦。只需向所有人發放同樣的草稿卷和試題卷,自然可以大大提高效率了。且考生們也不需要再填寫姓名了,上來便看題構思既可,倒也算是雙贏。
沈默選得是《春秋》四道題,但他已經知道,從很多年前,大比閱卷便形成只注重首場試卷,尤其重視首場的‘四書’義。只要‘四書’義的卷子被取中,考官對其他幾場的卷子,便不認真了。
所以他將絕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三道四書題上,盡善盡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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