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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麼罪?”
孔則同也顯得疲憊不堪,面容瞬間就憔悴了許多。他抬起頭來,無奈地望著林禾兩鬢的白髮。時間真是不饒人呀,他們都有了花白的頭髮。他沉默了好久,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也不知道如何跟她解釋。
又過了一會兒,孔則同才無力地說道:
“應該不是大罪,好像是賄賂吧……中國全變了,我也不大清楚。你別再擔心了!”
林禾突然劇烈地咳嗽了幾下,有些氣喘吁吁。
孔則同連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坐到了床邊,有些慌亂地問道:
“你沒事吧?要麼……我去熬些藥來?”
林禾痛楚地搖了搖頭,淚水還是抑制不住地流了下來了。
她又能如何哪?幾十年沒有去過中國,她又能瞭解什麼哪?她的身體越來越差了,也許根本不能再乘坐飛機了。她牽掛了一輩子的兒子忍受牢獄之苦,而她卻毫無辦法,甚至也不能望他一眼。更讓她感覺到痛楚的是,她甚至不知道兒子到底犯了什麼罪,也許永遠都不知道了。
她的腦袋要麻木了,也許只有仁慈的上帝能夠聆聽她的懺悔了,也許只有仁慈的上帝才能夠真正救贖她的兒子了。
“去瑪利亞大教堂吧?……現在就去吧……懇求仁慈的上帝寬恕我,寬恕我的兒子!”
孔則同面色麻木地低著頭,憔悴而且非常痛苦,坐在床邊,並沒有動彈。
林禾努力地挪了挪身子,用近乎央求的語氣懇求道:
“懇求你!去瑪利亞大教堂吧?上帝會拯救雲哲的!”
孔則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緩緩地站了起來,面色誠懇地對林禾點了點頭。
然後,他步履沉重地離開了林禾的別墅,駕駛著黑色凌志轎車趕往大市區的瑪利亞教堂。那是一間紫紅色外牆的古老的教堂,已經有些陳舊了,也不算很大,卻是林禾最常去的教堂。教堂距離林禾居住的別墅也不算太遠,駕車穿越一片山間樹林以後,拐彎上了快速公路,不用二十分鐘就可以達到了。
夕陽快要落下的時候,孔則同駕駛的黑色凌志轎車快速地行駛在乾淨的柏油公路上。他當真去了瑪利亞大教堂,並且替林禾真誠地向上帝祈禱平安,雖然他向來都不信任耶酥基督。在教堂附近,他無意中發現了一家花店。
他躊躇了片刻,還是買了一束潔白芬芳的百合花。
這麼多年來,孔則同都堅持不懈地給林禾買那些潔白的百合花,而且永遠都是買這種潔白的百合花,雖然孔則同清楚得知道林禾喜歡的是白荷花,可是白荷花是屬於林禾與孔天引的故事,而百合花是屬於他自己與林禾的故事。這麼多年來,孔則同都在白荷花和百合花之間抑鬱、徘徊、迷茫、傷感、矛盾,甚至也想過要逃避和放棄,不再去想那些可怕的、妖冶的、荒誕的鮮花,甚至被這種抑鬱、徘徊掙扎得對鮮花喪失了全部的審美。
心裡胡亂地想著,孔則同飛速地開著車子,快要穿越小樹林了,偶爾有夕陽的餘輝班駁地照耀在擋風玻璃窗上,又穿透玻璃窗晃閃著他的眼睛。
車子開得很快,鮮豔的百合花放在他的胸前。
他得趕緊回到林禾家裡,告訴她仁慈的上帝會保佑她,也會保佑蘇雲哲。他還要幫助她熬藥,陪伴她說話,免除她的擔憂,還要把鮮豔的百合花插在花瓶裡,擺在窗戶上,讓她看到生活的希望。
車子在小樹林裡拐了一個小彎以後,又駛入直道。
正前方的道路旁邊停靠著一輛深黑色的林肯轎車,兩個穿著同樣深黑色西服的男子無聊地站在轎車旁邊,也許是他們的車子壞掉了,也許是他們有人下車小便,也許是他們在等一個人,也許是有同伴到小樹林裡做愛偷歡去了……
孔則同並沒有怎麼在意那兩個男子,反而是瞥了幾眼黑色的林肯轎車,也許他是有些下意識地多瞥了幾眼林肯轎車,因為那是孔天引最喜歡的轎車。說實在的,他並不怎麼喜歡這款轎車,覺得它雖然張揚卻又張揚得不到位。
他胡亂地想著,全是一些怪誕的閃念。
比如說吧,他又想到了百合花和白荷花。白荷花是一種怎樣的美麗哪?是少女的鵝蛋形的臉龐?還是處女的清澈的眼睛?那麼,百合花又是怎樣的一種美麗哪?是女人的平淡的慰籍?還是女人的天然的寬恕?且不去管她們形態的美麗吧,她們的潔白又到底是怎樣的一種差異哪?
這可真是關於鮮花和女人的謎題了,是需要用生命去詮釋的迷題,而且必須用生命詮釋。
孔則同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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