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2/4 頁)
網際網路上流傳了好幾件事情:陳於福被“雙規”了,仍然在規定的時間和規定的地點交代問題;白建剛被投入大牢,只是由於後臺力量的博弈,避免了死刑;蘇雲哲被投入大牢,刑期只有短短的五年;詐騙國有資產的楊武被海外通緝,後又傳聞在東歐被謀殺而死於非命……官員們看了報紙,直罵一群笨蛋;商人們看了報紙,輕蔑地一笑;坊間看了報紙,忿忿地說數年以後牢獄裡的人又是幾條好漢。
有人痛苦必然有人歡笑。李世傑卻仕途榮升,取代了陳於福。
洛杉磯沒有下雪,倒是飄了幾天的大雨,如今雨過天晴。
林禾別墅的小院子裡還有些冬季的鮮花,雍懶地徜徉在和煦的下午的陽光裡,與被雨水沖刷一新的暗紅色的屋頂非常地協調。整個小院子和別墅裡面都安靜極了,絲毫也沒有浮躁和不安。
二樓的臥室裡也是非常安靜。林禾平靜得靠在床頭的鬆軟舒適的墊子上,身上還蓋著乳白色的薄薄的棉被,目光溫和地望著床邊的沙發上坐著的孔則同。他們中間擺著一個小小的竹編的茶几,也是乳白色的,上面放著剛剛煮好的中藥。
他安靜地守護著她的旁邊,已經好幾個月了。
他們並不怎麼說話,他只是幫她做飯、煮咖啡、沏茶、熬藥、照料鮮花,也陪著她說話、安靜、思索、回憶、痛楚,偶爾也耐心地聽她發脾氣。她習慣了這一切,也並不覺得感激,只是像平常的生活那樣,實實在在地擺在她的眼前,也許不必在意有沒有滋潤心田。
現在,林禾遇到了一樁麻煩事。
幾天以前,她跟蘇雲哲通了電話,可是自從那次以後,就再也聯絡不到蘇雲哲了。她起初當然沒有想得太多,猜想他應該是忙於生意。這兩天,她仍然找不到蘇雲哲,而且他的寓所裡的電話和手提電話全部都停機了。她深深地愛著自己的兒子,可是向來都充分地相信他,因而從來也沒有想過干涉他。可是,這一次她開始擔憂起來,非常害怕他出了什麼意外。
所以,她還是請求孔則同幫他查清楚,雖然每次跟孔則同提到蘇雲哲都是一件尷尬的事情。他們從來都沒有主動地提起過蘇雲哲的身世,而且都裝作不知道蘇雲哲到底是誰的兒子。林禾猜測孔則同應該堅信蘇雲哲是他的骨肉,所以他才幫助他安排工作,並且偶爾還當著她的面掛念蘇雲哲。不管怎麼樣,她都希望孔則同幫助她儘快聯絡到蘇雲哲。
孔則同剛剛從舊金山回來,也是受林禾的委託去查查孔則同的訊息。
可是,林禾好像病得不輕,聲音有些脆弱。她凝望著孔則同,聲音還是有些迫切地問道:
“你去舊金山,見到那些老朋友了嗎?雲哲……還是沒有訊息嗎?”
孔則同的臉上突然掠過一絲痛楚,迅速地避開了林禾的目光,麻木地望著窗外。
林禾的心猛地揪緊了,焦灼地望著孔則同,發現他的臉色沉默而且僵硬。她在心裡拼命地禱告著,又謹小慎微地問道:
“雲哲,是不是出事了?……”
孔則同煩躁地站了起來,摸了摸上衣的衣兜,似乎要找煙,卻沒有摸到。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痛楚地凝望著窗外的山林,並沒有說話,好像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林禾立刻感覺到一陣眩暈,努力地扶著床沿,坐直了身體,無奈地、央求地問道:
“他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告訴我呀?”
孔則同緩慢地走到了沙發旁,又沉重地坐了下來,深深得埋著頭,痛苦地說道:
“雲哲入獄了!”
臥室裡的空氣迅速地冷凝起來,死一般地沉寂。
林禾怔怔地望著孔則同,淚水奪眶而出。
孔則同緩緩地抬起頭來,遞給她幾張紙巾。
林禾無力地搖了搖頭,眼睛望著窗外,任由淚水流下來。事情怎麼會這樣哪?她幾乎每天都在心裡默默地禱告,求乞上帝保佑他的兒子在中國能夠平平安安,幾乎每天都為兒子取得的成就而感覺到滿足和幸福。她滿腹地怨恨自己,怨恨自己是個自私的母親,絲毫也沒有照顧到自己的兒子。她就這麼怨恨著自己,忍受著刀絞般的痛楚。
孔則同束手無策,神色麻木地坐在沙發上,並沒有安慰林禾,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沉默了很久,孔則同才緩緩地說:
“不是什麼大罪……判了五年!事情總會過去的!”
林禾的目光有些呆滯了,凝望著窗外,聲音沙啞地問道:
“雲哲犯了什麼罪?……你說呀,他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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