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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則同的語氣聽上去有些質疑的味道,雖然他並沒有說那些情緒激烈的話。
聽到孔則同這麼說話,孔天引是多少有些不愉快的,可是依然耐心地說:
“在我這裡就三門知識能賺錢——生物、哲學、歷史。生物學研究人是什麼,哲學研究人為什麼,歷史研究人能幹什麼……生意就是研究人的,把人研究透徹了,生意就通了!”
孔天引仍然用很平靜的語氣說話,而且他就那樣放鬆地躺著,眼睛也微微地閉著。淡藍色的游泳池水面反射過來的班駁的光暈,在他純白的襯衫上晃來晃去。
他這麼說並不是要教導孔則同什麼道理,而只是對一個老夥伴說出一些真實的想法罷了,這種想法可不是隨便跟人去說的。在做生意方面,孔天引的意志就像是裝甲車上的大塊鋼板那樣,很難被輕易摧毀,也是固執而自信的。他頑強地信奉著自己的生意經,甚至拒絕接受別人在生意原則方面的任何說教,他只信奉自己的生意原則。在很多商人看來,這種做法簡直就是一種極端行徑。
孔則同還是沒有放棄自己的意見,他繼續建議孔天引要敢於到美國去冒險和投機,他就像教授一樣地講了許多西方投機家的故事。他說英王威廉三世如何入股組建了英格蘭銀行,和王后一起做股東;邱吉爾的爺爺和戴安娜王妃的曾祖父,如何在美國鐵路狂飆時代成了華爾街最著名的投機者;美國著名政客伯納德·巴魯克和老肯尼迪,如何投機地逃過了二十年代的大崩潰;著名經濟學家李嘉圖和凱恩斯,如何投機鑽營成為大富豪……
孔天引就安靜地躺在大躺椅上,聽孔則同在旁邊大段大段地講那些富翁和投機家的歷史。他當然不會討厭這些精彩的商業神話,因為他也在書上看到過這些故事。他的心思並不在孔則同講到的這些故事上,而是冷靜地思索為什麼孔則同這麼希望和國際投資機構合作。
他真是有些想不通:為什麼孔則同剛賺了一筆錢,就那麼地浮躁和不安分了。他當然不能讓孔則同察覺到這些心思,即便是他暫時想不通,也不能再這樣拒絕孔則同了,因為這樣做就是傷害了老夥伴的面子了。無論如何,孔天引得給孔則同一個面子,給他一個臺階下。
想到這裡,孔天引就頗有耐心地說:
“天通是應該胸懷大志,但是我們也得一步一步走路……這樣吧!你如果感興趣,可以先不斷地到國外去了解情況,我們再做決定吧?”
孔天引只能把話說到了底線,算是給孔則同一個面子。
大半年的時間裡,孔則同都異常地忙碌,像是為了天通的偉大事業鞠躬盡瘁了。
他不停地往來應酬,頻繁地奔忙在各個地方,他去上海、去海南、去東北、去廣西……也像個使節一樣地陪同各種新老關係戶吃喝玩樂,歌舞昇平。他甚至還大量地出使到國外,真像是去談判偉大的生意一樣,到美國、香港、東南亞各個國家。
孔天引本來希望孔則同真能為天通創造一個奇蹟出來,可是冬天飄雪的時候,孔則同就被抽乾了精血一樣地病倒了,竟然一下子昏迷了兩天不省人事。醫生就說孔則同是因為飲酒過量,肝臟解毒功能嚴重降低,酒精還讓他的胰腺充血水腫,損害了胰島的功能,甚至還可能引起胰腺癌。
幾天以後,孔則同還是幸運地脫離了危險,然後又在醫院裡住了一段時間。
孔則同出院以後,天通的一個生意夥伴就突然死去了,據說也是因為應酬繁忙、聲色犬馬、積勞成疾了。孔則同和孔天引一起參加了這個夥伴的追悼會。追悼會非常隆重,各類車牌的豪華轎車就停滿了山腳下的車場,有頭有臉的人物來了一大堆,有腦滿腸肥的官員,也有富霸一方的大亨,還有戴著性感墨鏡的女明星。
商人葬在了北城郊外的一處佛教名山上,山上依次分佈著八個寺院,傳說香火旺盛。商人生前孜孜不倦地給佛祖捐錢賄賂,相信到了天堂佛祖也會幫他安排幾筆大買賣做的。商人年僅四十歲,拋下了一雙兒女,一個年輕嬌媚的妻子,一大堆沒了著落的情人。
孔天引也是在生意場上認識了這個商人,知道他是賣建築材料發家的,偶爾也搞一點兒走私生意。商人是東北窮苦人家出身,有錢以後每逢遇到圈中夥伴,就會誇誇其談他賺錢的動力。商人年輕的時候很窮,沒有漂亮女人看上他一眼,於是就發誓賺到大錢以後,一輩子要享受三千個不同型別,不同年齡,不同國度的女人,肯定要超過秦始皇。
另一件讓商人受了刺激的,卻是無意間遇到的一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