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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心底藏著如此複雜的機密,孔元道仍然是面色冷靜,語氣平和地回答了孔天引。
“當然了,他們肯定是有出售公司的計劃。而且,這筆生意的利益分配,會十分地公正。我們承諾的收購價格,也不會比任何人低!……另外,涵依和邵正也是非常親密的朋友!”
孔元道絲毫也沒有提及自己和邵光元策劃的那個野心勃勃的政治陰謀,而是非常鎮靜地從生意的角度把事情說得很圓滑,並且把孔涵依也擺了出來,至少可以說明自己和邵光元的關係是存在許多根基的。
孔天引猶豫了片刻,臉色似乎有些疲倦。然後,他緩緩地站了起來,在屋子裡踱了幾步,也許是有些疲憊了,也許是在謹慎地思考問題,也許是在懷疑孔元道說過的話。
孔元道略微有些緊張地望著孔天引,畢竟這是他第一次在生意的大事上隱瞞父親。當然了,他覺得自己這樣做是絕對正確的,而且是也是對家族負責任的。孔元道感覺到緊張的另外一個原因是,擔心孔天引立刻識破了他的心機。
儘量地剋制了自己的情緒以後,孔元道繼續說道:
“爸爸,您知道天通已經在東部、南部、北部站穩了腳跟,可是我們在西部還沒有足夠的地位,雖然北海的生意讓我們佔盡風光,可是西部的大生意多得很呀!所以,我想我們得這麼幹!”
聽孔元道說完以後,孔天引就在孔元道的斜對面站定了,面色仍然是顯得非常疲倦,目光也沒有以前那樣冷峻逼人,似乎心思根本就沒有放在孔元道所說的石油生意上。
然後,他又習慣性地攤了攤雙手,用不容質疑地語氣說道:
“家族的生意已經交給你了,你得學會自己判斷,也得學著怎麼說了算!生意上的事情,你就自己拿主意吧!……不過,你不許把涵依拖到生意中去,絕對不許!你覺得怎麼樣哪?”
孔元道立刻覺得塌實了許多,因為父親不但沒有懷疑他的誠意,而且還鼓勵他放開手腳去做大事。另外,孔元道也猜到了父親會說到孔涵依的事情,因為不久以前兄妹兩人鬧過一些小小的不愉快。
事情並不算非常複雜。
在隆重慶祝北城地王的凱旋酒店開業的時候,為了營銷做秀,孔元道在嘉賓如雲的會場上推出了一幅巨大的繪畫作品,竟然是孔涵依在新疆親手繪出的《哈伊曼》那幅畫。而且,會場上超大、超薄的電視螢幕裡反覆地播放著性感煽情的廣告片,廣告片裡衣著性感暴露的女主角竟然就是孔涵依長期資助的圖瓦族小姑娘哈伊曼。
然後,孔元道公開宣稱天通集團要在新疆援建二十所希望舞蹈學校,專門培養民族舞蹈的後起之秀,竟然邀請了哈伊曼做形象代言人。會場上,哈伊曼竟然衣著豔麗妖冶地在舞臺上跳起了煽情的、誇張的舞蹈,完全不像是以前那個單純美麗的小姑娘了,而是一個初入娛樂圈的新明星。
臺下的孔涵依目睹了這場純粹為了生意的做秀活動,而且自然也能猜出來孔元道捐建新疆希望舞蹈學校的公益活動,無非就是個虛偽的幌子,也許是為了營銷天通的不動產,也許是為了樹立天通的口碑,也許是為了向政府諂媚,也許是為了給天通娛樂生意的大本營儲備漂亮的姑娘……關於這一切,孔涵依之前絲毫也不知曉。
換句話說吧,孔元道毫不猶豫地就把孔涵依視為神聖的繪畫藝術,還有心靈裡埋藏著的精神寄託,統統地撕碎了,充當天通生意場上的奠腳石。孔涵依在新疆滿懷激情創作出來的繪畫作品被生意踐踏了,在新疆認識的小天使一樣的小姑娘也被生意踐踏了。
孔涵依當然不能理解孔元道的價值觀了——在生意人看來,什麼都是生意。
顯而易見,孔元道也不經意地傷害了孔涵依。
看來,孔天引對這件事情也是耿耿於懷,可是他能怎麼辦哪?事情已經發生了,他總不能站在兄妹兩人之間悄悄地挑唆吧。他得儘量讓他們忘掉那次小小的不愉快,儘量抹平孔涵依心靈的傷口。
孔元道卻是十分固執的,從來也沒有覺得自己打擾了妹妹的生活,也從來沒有覺得孔涵依對繪畫的迷戀就是正確的人生道路。當然了,也許孔天引是過於溺愛孔涵依了,或者也是過於擔憂女兒的生活了,所以才不斷地緊張、敏感。因此,孔元道並不十分理解孔天引的警告——為什麼孔天引就偏偏害怕孔涵依染指生意場哪?為什麼孔涵依就不能對生意場感興趣哪?
這些想法也不過是一些閃念和雜念罷了,孔元道的心臟和大腦全部都被生意緊緊地拽著了,其它的任何事情也許都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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