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第3/4 頁)
頭,乃挺身而出,注這個,解那個,講這個,演那個,搞得黑雲密佈。中華民族如果沒有這一批醬缸思想作怪,當不致淪落到今天這種慘境。
在此附帶宣告,我並不十分反對孔孟,只是想研究研究。蓋我並不打算做官,天地自寬,如果我仍有前途,自然也會崇而拜之,教你肉麻。
楊皓雲女士曰:你說女人身上任何東西都有假,唯面板假不了,非也。老早日本就有一種膏類的化妝品(我從不用這些玩藝,故名焉不詳),擦在面板上,光潔滑膩,一如白居易形客的楊貴妃。常有人說李麗華女士越老面板越好,答案在此。
李麗華女士是目前最當行的電影明星,用不著打聽,她一定有一套秘而不宣的美容妙方,死都不對外人言之。我們雖沒有人看見她往身上塗什麼粉膏,但可由想象而確信,蓋靠美色吃飯的人,一定在美色上用功夫。潘金蓮女士有一次看見李瓶兒女士身上雪白,爐火中燒,就也弄了點什麼粉膏大塗特塗。我們說這話並非把迷死李當做迷死潘,而是說明一點,《金瓶梅》乃中國古黃文學中,唯一提到女人修理自己面板的一部書,值得注意及之也。
不過拍楊先生仍以為往身上抹那些粉膏,只能發揚,不能改變。蓋發揚易,改變難也。飯桶當了再大的官,可能滿面紅光,但不可能不俗;西崽可能滿口上流社會用的牛津腔英文,但他的見解和境界固仍是西崽。如果面板白而且膩,粉膏可以延長之,亦可光輝之;如果面板又黑又粗,恐怕目前的醫藥沒啥辦法,否則美國的黑種人,早絕了跡矣。
昨天晚上,我去雜貨店購襪一雙,預備過年,看見一個女人在買雪花膏,和店老闆交頭接耳,鬼鬼崇崇,不禁大疑,就假裝買別的東西,在旁細觀。一會工夫,店老闆拿了兩瓶針藥,鋸了開來,傾到雪花膏之中,用鉗子攪之拌之。柏楊先生立刻就知道那是男性荷爾蒙。等女人走後,向店老闆打聽,果然不錯。該女人滿臉粉刺(該死的粉刺),男性荷爾蒙有治療之功也。但我卻頗有點懷疑其功效如何,面板的顏色和質料,屬於上帝的恩賜,化妝之則可,弄假的恐怕很難。
楊皓雲女士又曰:你說脩金字塔的小民,全為啞巴,亦非也,只有陪法老王屍首入墓的幾位高僧而已,他們出於自願割掉舌頭。
楊女士到底還是個小孩子,把事情看得太過於簡單,用不著引經據典,僅從人情和邏輯上推斷,便可知道底蘊。嗚呼,“他們出於自願割掉舌頭”,說得太輕鬆啦,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會“出於自願”割掉舌頭的。那些所以割掉舌頭,在於使他們講不出金字塔內部構造的秘密,不割恐怕不行。而且,是先高僧而後割掉舌頭“抑是先割舌頭而後才成為高憎?恐怕是歷史上一件重要公案。
脩金字塔的小民當然不全是啞巴,但脩金字塔內部“寢陵”的小民,就非成為啞巴不可。政治這玩藝厲害得很,不要說年紀輕輕像楊女士這樣漂亮的女孩,便是力大如牛的男孩,有些活到老都弄不清其中板眼。中國帝王們對修寢陵的人差不多都殺掉殉葬,以防他們在外邊亂說。法老王僅割掉他們的舌頭,且棒他們為高僧,手法要高明得多矣。要說他們是出於“自願”,嗟夫,自願者,自動自發,沒有一點壓力恐嚇者也,這種名詞,用得多了實在心跳。而楊女士竟真地相信它,天真無邪的朋友,似乎一直都層出不窮。
楊皓雲女士又曰:你說修女是留髮,再非也,以往鐵定剃光頭,後來為了便於化裝避禍,才準留極短之發,比你形容的臺灣女學生的頭髮還短。不信的話,順手拉個修女問之,但不發誓者不算。
修女剃光頭這訊息不知是哪裡來的,柏楊先生曾打聽很多有關人士——包括順手拉來的修女在內,恐怕是楊女士誤矣。有人把神父比之為洋和尚,把修女比之為洋尼姑,致跟佛教的“尼姑”發生混淆。佛教的“尼姑”是把頭剃得光禿禿的焉,這跟修女把頭髮包起,穿著沒有曲線的長袍一樣,其目的都在於破壞自己的女性之美,免得臭男人動歪腦筋也。
剃頭的危機
到理髮店刮鬍子是人生一大享受,如果理髮師是一位妙齡小姐,用她那柔若無骨的玉手,在臉上捏捏摸摸,再用其剃刀如水,刮來刮去——不單刮來刮去,還在耳朵裡鼻孔裡剜來剜去,那些地方平常都是坐冷板凳,沒人造訪的,忽然愛護備至,渾身每一個毛孔都會舒服得像風箱。嗚呼,太太小姐因為沒有鬍子的緣故,便無法享受這種豔福矣,真是遺憾。同時,鬍子這玩藝,對太太小姐也是一種煞星。有一則小幽默上說,一個男人很高興他是一個男人而不是一個女人,朋友問他原因,答曰:“我這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