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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步?」
「水憐,那個他,是男的……」
書房裡,傳出了水憐手中的書落地的聲音。
這是翔允青來到邢天寨的第三個夜,三更時分,大多數的人都已就寢,但現下,邢天寨一處園子的亭中,卻有一抹身影安靜地坐著,仰頭看著天空。
沒有多少星子,月兒也不甚明亮,但那抹身影看得入迷,看得失神,他一動也不動的,任著風吹著發,吹著衣衫。
這時,寨主夫人曲昧突然從廂房走出,看著那抹身影許久後,她又轉身入廂房,出來時手上便多掛了件外衣,再輕輕地走向亭子裡的那抹身影。
「青兒。」曲昧輕喚了一聲,蓮步輕移地走進亭子。
翔允青回頭,「寨主夫人。」他怔愣著,不知道該不該叫她一聲娘。
「都三更天了,還不睡啊,小心著涼了。」說著,曲昧給翔允青披上了件外衣。
唉,青兒還是沒喚她一聲娘。曲昧無奈地暗忖。
「謝謝。」拉了拉身上的外衣,翔允青笑著,「夫人也是睡不著?」
「是啊。」她嘆了口氣,「想想,也過了九年了,你已經長得我都認不得啦。後來你在淺陽,是被收留了,還是被買下了?」
「被買下,作僕人。」翔允青斟酌著回答,畢竟,在淺陽那段時光連他自己都不願意再憶起。
「看來那主人家對你也是挺好的,還讓你習武。當初我待的那個主人家,只有服侍的小姐對我好,她有一位師父專門教她些基本武功,後來她允許我在旁跟著練,而那位師父後來看我練的也不錯,教了幾手擲毒針的功夫,可後來還是派不上用場,留不住你。」曲昧輕嘆一聲。
「夫人……」翔允青不自覺地輕喃。
他心疼,看到曲昧那雙充滿自責的眸子,他忽然覺得好心疼。
他自有記憶以來,孃親便無微不至地給他最好的,雖然見面的時間比平常人少上了好幾倍,但是他知道,孃親為了他,幾乎都是賭上性命地往返於密室和主人家。
他看到了,眼前的這個寨主夫人絕對是他的孃親,那時孃親保不住他,那雙眸子就是這麼著,充滿了自責……
一個母親的眼神是欺騙不了人的,他笨啊!當初竟然還在大廳裡說出那種話!
眼前的夫人,就是他辛苦尋覓的孃親。
「青兒,如果你認為娘沒盡到責任,你大可以不必認親也沒關係……」曲昧起身,臉上卻多了控制不住滑落而下的淚水。
「娘──」起身抱住曲昧,翔允青哭了出來。任由身上的外衣滑落腳邊,他臉上的淚水也是狂流,「青兒回來了,青兒回到您身邊了。您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青兒這一輩子也還不完。」
翔允青過了一會兒,又道:「那時在大廳,因為我不知所措,才會說出那樣的話……娘,青兒找了您好久了……娘……」
「青、青兒……」這下子,換曲昧不知所措了。她輕摟著這個近十年未見的親生骨肉,臉上的淚痕是越來越多……她的青兒啊!終於回到她身邊了。
翌日,翔允青便向邢罕說已經認了孃親了,而且邢罕也不要翔允青認邢家的祖,所以姓氏上倒是沒變。
而邢曉夢則是對多了個哥哥歡欣著呢!三不五時的便纏著翔允青要他教她武功,後來還是邢凜把妹子給揪回去繡閣,翔允青才鬆了口氣。
不過他卻不知曉……他命定中的情劫,此刻才正要開始……
「水憐大人蒞臨寒舍,有失遠迎,望請恕罪、恕罪啊!」大廳中,邢罕恭敬地朝著一位臉上戴著粉紗遮面,身穿紫藍邊鑲金線上衣、抽緞短裙,腳踏白底銀線的及膝長鞋以及腰上圍著層層紗帛的女子說著。
「邢寨主有禮了,水憐一介女子,何有定罪之權?」水憐輕盈地踏進大廳,身段美好的身形,早已經吸引了不少注目。
「這大唐自從女天子出現後,女輩有為之人倒也不少,水憐大人位居一品,當然有定罪之權。」邢罕一揖,請水憐入了上座。
「今個兒我來,還帶了個人,不過……我想還是等會兒再讓你見他,我無事不登三寶殿,有話直說囉?」水憐毫不客氣地喝了口婢女送上來的上等西湖龍井。
「水憐大人有何要事幫忙,如在莽夫所為範圍之內,裡當幫上一幫。」邢罕在旁位的椅上坐下。
「我想借貴寨寨主夫人個把個月。」
邢罕愣住了,他萬萬沒想到水憐一開口竟然是向他要他的娘子,「水憐大人,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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