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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點說:
“束空不肯輕易放棄,他是能撈多少撈多少,非要從我們身上再咬塊肉去。”
光震行長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說:
“他應該打個招呼呀,這樣做就顯得是明火執杖地搶了!”
吉離副行長說:
“讓束空收一點吧,大家都以一種好心情過完正月十五。”
在古集吃過午飯,光震行長提議一起去清溪鎮拜望欒山人夫婦。
山人夫婦已經不再強烈阻止貴先生與元子的交往,只是哀哀嘆息。
元子一直不敢去見二老,怕再次令她當眾難堪,現在倒是想去見見了。
高點則是興高采烈,風風火火找陳沉談完要緊的事,就催著去清溪。
小鎮在舞獅子,街道上水洩不通。
一行人下車步行,進一條狹長的小巷。小巷僅可一人容身,元子仍然要緊緊拽住吉離副行長的手臂並排行走。吉離副行長甩開她:
“這會兒怎不神氣了呢?”
元子不許她逗樂,吉離副行長偏要逗她,一個樂一個生氣。見元子快要流出眼淚了,吉離副行長這才伸手去緊緊抱住她,感覺到她身上在微微顫抖,知道她仍然是心有餘悸。
出小巷便見清溪河,河邊有兩個人偎依著坐在草地上。
香香叫著“爸爸媽媽”就衝上去,倒身跌入爸爸懷裡。媽媽一把扯她站起來,山人撐著柺杖起身。
貴先生逐一介紹,元子躲在吉離副行長身後,媽媽伸手拉她過來,嘆息一聲說:
“隨緣吧孩子!躲是躲不過的,跟香香一樣叫一聲吧!”
元子紅著眼睛叫了聲“媽媽”。
山人不住嘆息,對光震行長說:
“孩子們認為我們太封閉,老而且朽。我們呢看孩子們像落葉,心都揪緊了,可是無可奈何。”
光震行長說:
“你兩個孩子非常優秀,放寬心吧!”
山人淡淡地微笑著說:
“岩石本在山上,開化而生稜角,不待稜角磨去,如何隨波逐流?由他們們自行磨鍊圓滑吧!”
吉離副行長催元子趕緊叫爸爸,元子怯生生叫了聲。山人重重嘆息一聲,對元子說:
“孩子,濃霧散盡才見真面目,勿背盟誓呀!”
元子似懂非懂點點頭。
去家裡坐下,都饒有興致地坐上琴臺,看門外的清溪、田野和遠處的山崗峽谷。撥響琴絃,高點說:
“會彈不會彈,在這兒坐上三年也是半個琴師了。”
吉離副行長吃吃笑,高點明白她的笑意,忽然有點窘。幸好香香元子同媽媽去廚房燒茶水,否則就難免尷尬了。
貴先生告訴山人,見到吳虞老人了。
山人並不激動,大大出乎眾人意料,以為他會像吳虞老人一樣既驚且喜感慨唏噓呢!
山人緩緩說:
“家裡曾經是人丁上百,親朋好友無數,近幾十年無一人來往了!”
光震行長說:
“出去走走,外面變化很大。”
山人笑了笑。
一時沒有話講,山人忽然問:
“願意聽我講幾句感悟嗎?”
見人人都有興趣,山人說:
“一個氧原子和兩個氫原子組成水分子,天地萬物與此類似。
“人是一種物,比如說他是氧原子吧,除人以外的其他物叫自然,比如說叫氫原子吧,人與自然的這種結合過程叫文化活動。
“這種活動的結果呢,就形成三種形態,一種是意識,猶如水的液態;一種是文明成果,猶如水的固態;一種是感官不容易認知的東西,猶如水的汽態。
“人與自然的基本材料是一樣的,就是化學元素週期表裡的那些東西,無非是排列組合不同而已。這一堆材料組合成了人,那堆材料組合成了自然。
“我們常說人是有意識的,自然無意識。但是萬物有靈!前面說過,意識只是結果,是人與自然結合以後的一種形態,是共同的東西,就像水,是氧原子的還是氫原子的?是大家的。孩子怎麼可能只是母親生的呢……”
幾個人輕聲笑起來。
光震行長明白他想說明,人與自然的區別僅僅在於類似男女區別,本質上是高度趨同的。於是有心跟他討論。
媽媽拎著水壺出來說:
“不如都去門口坐。”
靠菜地有塊三合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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