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興奮得不知如何是好,冷靜下來後,想起此刻最應該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洗臉。
洗臉的時候,涼水讓我很清醒地做出一個決定:如果周舟答應同我重新開始,我明天就向喬巧攤牌。
我在學校門口等候周舟,站立不安,望眼欲穿,不停地揚頭張望,都快落下頸椎病。終於她一身白領的裝扮出現在我面前。
“去吃飯吧。”我建議。一天漫長的等待,我滴水未進,粒米未沾,毫無食慾,現在周舟等來了,肚子也向我提出強烈的進食要求。
我和周舟來到第一次吃飯的那家飯館。“坐那兒吧。”周舟指著第一次坐過的那張桌子說。
“你沒怎麼變,還是老樣子。”周舟坐下後說。
我說:“你變了不少,昨天在街上第一眼都沒認出你來。”
“這是我的名片。”周舟遞給我說。
我接過一看,周舟已經當上專案主管,所涉及業務,我聞所未聞。這一瞬間,我突然感覺到兩人之間的距離無限遙遠,事先準備的千言萬語竟然不知該從何說起。我和周舟像一對並不熟悉的友人,分坐桌子兩側,無話可說,眼看旁處,很不自在。
我的電話又響了,是喬巧打來的,我猶豫著接還是不接。
周舟在一旁說:“幹嗎不接電話。”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好接通。
“幹嗎呢?”喬巧在電話裡問道。
“吃飯。”我說。
“在哪兒?”喬巧問道。
“學校北門的飯館,和一個大學同學。”我知道她回了家,不會來的。
“我去找你。”喬巧說,“我哥突然有事兒,我不回家了,你等著我。”說完放下電話。
我頓時啞然,舉著電話不知所措。
“怎麼了你?”周舟問。
從小到大我經歷過無數次考試,做了無數道題,這次無疑是最難的一回,此時的窘境就
如同一個被強迫必須生出孩子的老爺們,只能瞪著眼睛乾著急。
我的罪惡想法不斷破土而出,希望喬巧在走來的路上沒有看見施工挖的溝,掉下去崴著腳,可是校園的道路平整如鏡;要麼這家飯館突然倒塌或起火,我身負重傷被送往醫院也能逃過此劫,可是我用胳膊撞了撞牆,十分堅固,骨頭都磕疼了;我又把手伸進兜裡去摸打火機,企圖趁人不備將吧檯上的二鍋頭點燃,哪怕把桌布或窗簾點著也行,但是地上放了三個滅火器,旁邊飯桌上還擺著一大盆雞蛋湯,這兩樣足可以讓星星之火在燎原之前就被撲滅。急得我就差用打火機自焚了。
再過五分鐘喬巧就要到了,如果她連跑帶顛地過來,只需三分半,但願她不是飛奔過來,那樣的話,馬上就要推門而入了。我向門口看了看,門關著,便放了心。我至少還有三分鐘的準備時間。
我給周舟打預防針:“一會兒有一個我在考研班上認識的朋友要來吃飯。”
“男的女的?”周舟問。
我正猶豫著如何回答,周舟的電話響了。
“喂。”周舟接聽,“現在沒事兒,和一個朋友在一起……很著急嗎……那我過一會兒過去……嗯,再見!”
掛了電話,周舟說:“還是昨天那家公司,說想晚上找個時間談談合作的事情,昨天一聊,他也是咱們學校畢業的。”
“你不是說老闆非常重視這筆生意嘛,要不你去談吧。”我竭力抓住這根救命稻草。
“不用,晚點兒沒事兒。”周舟說。
“別耽誤你的事兒,這頓飯留到時間充裕的時候再吃吧,能多聊會兒。”我說得鄭重其事,“最近我一直在學校複習,什麼時候都可以給我打電話。”
“那好吧。”周舟起身走了,我大喝一口水,如釋重負。
周舟前腳走,喬巧後腳就進來了,見桌上擺著一副餐具,而座位上無人,問道:“你同學呢?”
“她公司突然有事兒,走了。”我並沒有說謊,幸好“她”這個字在口語中分辨不出男女。
菜這個時候上來了,喬巧毫不客氣,拿起筷子就吃。我像天主教徒一般,在吃前還做了祈禱:但願周舟別忘下什麼東西回來取。
喬巧吃得有滋有味,我卻味同嚼蠟。看著她天真無邪的樣子,我再也按捺不住,長痛不如短痛,決定講出實情。
“跟你說個事兒。”我放下筷子,點上煙。
“說吧。”喬巧頭也不抬,吃得十分投入。看得我不忍心再往下說,抽著煙,張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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