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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上一根菸坐在馬路牙子上,邊思考未來的路該怎麼走,邊張望過往的美女。我喜歡這種姿勢,經常會有意外的發現。上中學的時候,教室是平房,每到下課我就這樣坐在教室門口,邊思考老師留的那道數學題該從哪個已知條件入手,邊觀察過往女生。春末夏初的北京經常颳風,我總能看見她們被風吹起的裙子下面的世界。今天,我又有了新發現,迎著騎車人看去,發現還真有某些女同志穿裙子騎車不注意併攏雙腿。以前買手機的時候,總認為能實現打電話發簡訊的基本需求就夠用了,功能多了也是閒置。現在看來我錯了,如果當初買了能拍照的手機,就可以記錄下這一生動場面。
就在我目送走那位女同志,正滿懷期待準備迎來下一位的時候,一輛灑水車開過來。司機有意搗亂,似乎看穿我坐在路邊的意圖,車子經過的時候他還探出頭衝我一笑,剛才他本打算拐彎去另一條街灑水的———我明明看見他在上一個路口的時候車頭已經向右拐了———卻突然向左回輪,衝著我開過來,我不得不起身離開。讓我特不能明白的是,我看的又不是他老婆和他閨女,他有什麼道理路見不平。有些人就是這麼沒勁,乾的事情雖然對自己沒什麼好處,但只要對別人不好,還是很樂意去幹,哪怕辛苦一點兒也在所不辭,比如這個司機,破壞完我的好事兒,到了前面的路口,就向右拐彎了,丫也不累。
我沿著路邊溜達,經過新西方學校門口的時候,走來一個外地人問我要盤嗎。我問什麼盤。他說是毛片兒。我說不要。他說還有別的盤,手裡拿著一大張選單,指著上面的目錄說,還有王敏洪的新西方英語和任汝芳的考研政治,我問沒別的了嗎,他說沒了,我說那還是看看毛片兒吧。他問要哪國的。
我不是自己要,是替馬傑買。畢業前夜,我們在宿舍裡依依不捨,每人留下一句話,馬傑說:“哥們兒們,以後看到哪兒有賣毛片兒的,就及時通知我,我的電話大家都有吧,如果換號,我會告訴你們的。”
此刻馬傑的那句話仍在我耳畔迴盪,同窗四年,我有必要不將那句話當作耳旁風,便立即給馬傑打電話,說發現目標,是否出擊。馬傑說這幾年他淘遍北京的大街小巷,收藏已經
足夠多,很難再買到不重樣兒的,於是興趣轉移,開始鍾情於唯美的風景畫,如果有,就給他挑兩張西雙版納的,聽說那裡的湖水不曾受到汙染,純淨得就像他目前的心靈。
我說不要毛片兒了,把馬傑的最新指示傳達給賣盤的。他說畫盤也有,還有大姑娘在西雙版納的湖水裡不穿衣服游泳的照片。我說不是那種的,要積極向上的,看了讓人產生不了生理反應,只能對祖國的大好河山發出無限感慨:“啊!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
賣盤的說也有這種的,因為與大眾口味相距甚遠,銷路不是很好,所以沒隨身攜帶,在庫房裡擱著,得找找去。我說沒事兒,我跟你去找。他說庫房的路不好走,讓我在這兒等著,他去去就來,然後把手裡的光碟選單給了我,讓我幫他拿著,又再次強調了庫房的路不好走。我接過選單,看著他走開,心想,又不是原始人用手走路,幹嗎非讓我拿著。後來看他走到一個井蓋前,貓下腰,開啟井蓋,鑽下去,才恍然大悟:原來庫房在那裡。
正在我擔心萬一城管來了,看井蓋敞著,出於對工作負責,把蓋恢復到原處,裡面那哥們兒該如何是好,不知有沒有別的口可以讓他浮出地面的時候,一個女孩來到我面前問道:“有考研政治嗎?”看我手裡拿著光碟選單,把我當成賣盤的了。
我哪點兒像個賣盤的。賣盤的穿的是什麼,西服,而我穿的是T恤,著裝截然不同。其次,我不具備販賣光碟這一行業所要求的氣質,賊眉鼠眼,提心吊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見了穿制服的就想拔腿;我光明磊落,心無邪念,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只有見了實在沒法看的女生才萌生躲避的念頭。再次,賣盤的都是主動上前和路人打招呼,哪有我這樣往那兒一站守株待兔的,一點兒敬業精神都沒有,要飯的才這麼幹,盤要是也這麼賣,早就餓死了。
我說沒有,並準備為自己正身,告訴女孩請擦亮眼睛,別把璞玉當成磚頭,卻讓她搶了先:“賣盜版沒關係,反正受益的是人民群眾,替老百姓省錢是好事兒,但就是別總賣那些不堪入目毒害青少年的光碟,應該提高品位,進點兒對人民有益和對四化建設有幫助的盤,本著為人民服務的態度,早日脫離低階趣味。”
我一臉茫然,從哪兒蹦出這麼一人啊,居然能迅速和賣盤的搭上話。
女孩又說:“你的知識水平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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