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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的打擊,只要在這兩個問題上進行改變,那麼即便大秦陷入深重的危機,即便陳勝吳廣項羽劉邦之流揭竿而起,大秦也有能力護衛國祚,帝國也能繼續傳承下去。
然而,事實給了自己沉重一擊。保全豪門貴族,阻止高度的中央集權,歷史必然會走向另一面,那就是豪門貴族對分封諸侯的強烈慾望。只要豪門貴族存在,那麼大秦就不可避免地要走向諸侯分封,要走向分裂和戰亂。
豪門貴族和分封諸侯的政治理念形成了一股驚天波瀾,這股波瀾無堅不摧,可笑自己竟然幼稚地認為,憑藉秦王政和自己就能阻止這股波瀾,就能牢牢守住“法治”的堤壩,但現實無情地告訴自己,現在不管是秦王政的“堵”還是自己的“疏”,都無法守住“法治”的堤壩,這道堤壩要崩潰了。
寶鼎曾想過,假如自己始終如一地支援秦王政實施高度的中央集權,讓歷史走在固有的軌跡上,那結果是什麼?結果是自己曇花一現,自己絕不會建下顯赫功業,更不會和秦王政面對面地共商國事,主宰中土的命運。即便自己活到大秦崩潰的那一天,最終也沒有實力力挽狂瀾,只能無助地死在咸陽的大火之中。
寶鼎承認自己的錯誤,但不後悔自己改變歷史。自己若想主宰中土的命運,必須建立自己的勢力,擁有足以改變歷史的實力。現在自己擁有了這樣的實力,只要自己堅持理想,那麼就算秦王政和功臣們大打出手,就算“集權”和“分封”的矛盾轟然爆發,自己也能仿效“周公”,輔佐秦王政或者扶蘇最終實現天下一統的理想,讓帝國世代傳承下去,讓中土蒼生過上安居樂業的好日子。
“今年秋收之後,大軍開始渡淮作戰。”
秦王政的聲音在寶鼎的耳邊響起,他再一次打破了屋內的沉默。
秦王政不得不接受事實,做出決策,雖然這個決策不是出自他的本意,對咸陽宮也會產生不利的後果,但他沒有辦法。事實很殘酷,就算他不做出這個決策,豪門貴族們也會想方設法推動局勢的發展,讓局勢來推動統一大戰的繼續進行。到那時咸陽宮迫於形勢的變化臨時改變決策,對咸陽宮就是一個沉重打擊,秦王政和咸陽宮的權威將受到嚴重損害。
如其將來咸陽宮陷入更大的被動,倒不如現在掌控主動,最起碼可以維持秦王政和咸陽宮的權威。
寶鼎已經預料到這個結果,沒有任何驚訝,他想知道的是,秦王政做出這個決策後,如何阻止功臣和地方勢力的壯大,如何阻御豪門貴族逼迫咸陽宮開啟“分封”的大門。
“大軍攻佔江淮之後,肯定要停下來,為渡江作戰做準備。”秦王政繼續說道,“這個準備時間的長短決定於咸陽宮是否建立更多的封國,是否在分封上做出更大的讓步。”
寶鼎神情微變,他需要知道的答案就在這裡。
“寡人絕不妥協。”秦王政的語氣斬釘截鐵,神態異常堅決。
寶鼎心臟猛跳,眼前瞬間一黑,旋即金星飛閃,竟然無法看清秦王政那雙可怕的眼睛。
“拿下江淮後,寡人將下令,以舉國之力修築直道,力爭在統一之前,完成子午嶺和白于山段的修築,把北疆和咸陽連為一體。”
直道修築,不僅僅關係到中央對北疆的控制,更關係到中央在擁有強大的北疆武力後其絕對權威的建立。只要中央建立了更大的權威,就能壓制功臣和地方勢力,就能以“集權”來抗衡和反擊“分封”。
“如果渡江困難太大,準備時間太長,那麼寡人將在大軍拿下江淮後,下令開闢西南戰場。”
開闢西南戰場,不僅僅是中央對功臣和地方勢力挾統一大業脅迫咸陽宮的一種反擊手段,還是中央借開闢西南之功來進一步強大自身權威之良策。
秦王政望著寶鼎,鄭重問道,“你告訴寡人,遠征西南,需要多少時間?”
“最少一年,最多兩年。”
寶鼎在這一點上非常自信。雖然歷史已經改變了很多,但南嶺大渠開鑿成功,遠征西南最大的阻礙清除,那麼遠征西南的歷史就不會發生太大的變化,遠征大軍有實力在一年多的時間裡完成西南的開闢。
秦王政稍稍想了片刻,又問道,“給我一個相信你的理由。”
“東南熊氏若想在最短時間內東山再起,只有這一個機會。”寶鼎說道,“由東南熊氏輔佐公子嶠,由楊端和做遠征大軍的統率,這一仗必勝無疑。”
秦王政的眼裡掠過一絲驚訝之色。東南熊氏?原來寶鼎把東南熊氏徹底“擊倒”,是為了迫使東南熊氏遠征西南。好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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