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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絕對的權威。
這說明什麼?正好說明咸陽宮和中央的權威嚴重不足,秦王政和中樞已經意識到問題越來越嚴重,不得不採用這種辦法來昭顯自己的權威了。
寶鼎想了很久,說道,“秦楚兩國維持和約的時間不會太長。”
“這個時間雖然不長,但足以讓我們確立國策走向了。”秦王政眼神凌厲,語氣裡也透出一股決絕之氣,“給寡人一個答案,一個結果。”
三天後,武烈侯先在中樞議事上稟報了北疆現狀,然後由北疆未來形勢的發展分析和推衍了中土大勢的發展,並以此為基礎,闡述了大秦必須暫時停止統一戰爭,全力穩定疆土和恢復國力的原因。
又過了三天,武烈侯在朝議上,向文武百官詳細陳述了這一觀點,並提出了“穩定”之戰略。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太傅公子寶鼎成了咸陽最“忙碌”的人,他與每一位中樞大臣進行商談,頻繁而廣泛地接觸中央府署的大小官員,常常在深夜趕赴咸陽宮向秦王政稟奏局勢的發展。
寶鼎是回到了京城,但他迅即被咸陽的政治風暴所淹沒,雖然這場“風暴”的規模看似不大,但內裡暗流洶湧,寶鼎“孤軍奮戰”,其結果可想而知。
一個多月後,寶鼎筋疲力盡、心力交瘁,最終不得不承認,自己犯下了很嚴重很幼稚的錯誤,自己拯救帝國的策略是建立在對政治淺薄而幼稚的理解上,自己的想法太簡單太理想化了。事實上統一程序已經不可阻止,政治大勢也已經不可逆轉,自己正在做一件根本不可能成功的蠢事。
歷史上秦王政在統一的過程中,連續打擊豪門貴族,把宗室、熊氏外戚,還有本土老秦功臣全部趕出了朝堂,雖然這有兔死狗烹、卸磨殺驢的意思,但秦王政的做法是對的,如果沒有用這種殘酷的辦法建立起中央的絕對權威,統一後的大秦恐怕連十五年的國運都沒有。假如沒有中央的絕對權威,功臣們藉助地方勢力對抗中央,形成事實上的割據和分封,那麼大秦在統一之初必然分崩離析,中土必然會再一次陷入分裂和戰亂。
一個時代的結束,其標誌是什麼?
寶鼎現在知道了,那就是主宰這個時代的貴族們的徹底死亡,只有用武力把他們統統埋葬,只有讓籠罩在這個時代上面的厚厚陰霾徹底散去,太陽才會出現,一個嶄新的時代才會降臨。
歷史規律不可違背,天道不可阻逆。
深夜,御書房。
秦王政和寶鼎相對而坐,彼此沉默,各自想著心事。
良久,秦王政打破了這種讓人極度壓抑的沉默,“沒有辦法了?”
寶鼎搖搖頭,神情非常苦澀,“現在最重要的,也是最關鍵的問題是,王兄是否信任我。”
秦王政望著寶鼎,兩眼如炬,但始終沒有說話。
他如何信任寶鼎?在政治上,信任是不存在的,唯一可以確保合作的就是共同的利益訴求,當利益發生衝突的時候,個人之間的信任起不到任何束縛作用,個人已經被集團的利益所吞噬,那時候不是身不由己,而是不得不為之。
“理想終究是理想。”秦王政聲音低沉,透出一股深深的無奈和疲倦,“事實無堅不摧,當事實摧毀理想的時候,你不再是你,而我也不再是我。”
寶鼎掙扎著,做出最後一絲努力,“我是老嬴家的子孫,我的身體裡流淌著老嬴家的血液。”
“當年周武王分封諸侯的時候,立七十一國,姬姓獨居五十三人。”秦王政語調冰冷,眼裡掠過一絲嘲諷,“武王有理想,建諸侯以屏衛天下,但武王崩,第一個舉兵叛亂的就是武王的兄弟們,管、蔡、霍聯合東方諸國塗炭天下。八百餘年過去了,中土在分裂中痛苦掙扎,無數生靈在戰亂中灰飛煙滅,這就是事實。事實摧毀了理想,而摧毀理想的正是姬姓子孫。”
寶鼎無言以對。
他本想說,我願為周公,護衛大秦國祚,但周公正是“分封”的建立者之一,這話說出來只會讓秦王政更加不相信自己。
屋內再次陷入沉默。秦王政凝神沉思。
寶鼎看了他一眼,暗自苦嘆。秦王政是一代偉大的君王,他選擇的路是正確的,假如再給他十年甚至更長的時間,秦王政或許就會在北疆形勢穩定之後,實施“與民休養”之策,恢復大秦的國力,讓中土蒼生安居樂業,逐漸過上好日子。
自己錯了,不僅僅是因為欠缺政治智慧,更缺乏對這個時代的深刻認知。自己想當然地認為,大秦的崩潰是源自高度的中央集權,是源自對豪門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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