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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近一些吧、再近一些!
“我不渴望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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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的九月二十七日,是個星期天,華約欣去逛書市。這種秋季書市,每年都如期舉辦的,欣卻從未聽說過,令人驚奇。
約好的時間早已過去,還不見伊人身影,佇立於橋畔,有一種被展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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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身材姣小的女孩,手持一支莖兒長長的紅玫瑰匆匆走過。他出神地望著女孩的背影,直到那烏黑跳躍的長髮在人群中消失很久以後,眼前似乎還晃動著紅玫瑰閃閃發光的苞蕾。
華喜歡愛花的人。這些人崇尚自然,懂得生活,是善良和有勇氣的一群。華喜歡看他們擺弄花草時目光中流露出來的純良與快活,更喜歡看見美麗的花草在這些善良的人們手中傳來傳去,遞送語言無法表達的心情與幸福。
在大街上看見一個與鮮花同在的人,是件振奮的事情,你無法確定光芒來自哪裡,但一朵花的確能夠改變周圍的亮度,使每一張面孔,都顯得柔和而安靜。
海花曾立志要擁有一片”玫瑰田”,這想法讓人炫目。“想想吧,上萬朵玫瑰集合在一起,是不是世上最美的莊稼?! ”海花的眼睛在陽光下閃爍善夢幻的色彩,華跟著這幻想看到了一座由紅玫瑰與黃玫瑰覆蓋的山谷,山風吹來,滿山遍野億萬株花枝歌唱舞蹈,將天地映照得分外燦爛。
把玫瑰與莊稼等同起來的說法,很少聽到,這讓人聯想起當年的“麥地歌手”——海子。
“當我站在你面前
麥地啊,你這永恆的質問者
你不能說我一無所有
你不能說我兩手空空!”
每當想起這句詩,總要同情詩人的絕望與悲哀。海子的死,彷彿一道嘎止的弧線,有獨特的美麗與雄壯。
也許大凡以生命譜寫的詩篇,它的智慧裡總還包含些冥冥的招喚?
眼看麥子豐收的季節又要到了,以自己的身軀去親吻了宿命的詩人,他的靈魂安在?
我只知道他的悲痛是永恆的。
欣穿過人群中向華走來,而後者還沉浸的緬懷,有一點點失魂落魄的樣子,欣就停在他面前,歪著頭,含笑打量他。娜姨跟在欣身後,警惕地瞪華一眼,華笑笑,剋制住想拍拍欣的臉蛋兒的慾望,他想,娜姨眼睛是很美,只是太精明,讓人生畏。
前兩日,欣的小姨赴京出差,恰恰娜姨在京,她們約好碰面的地點,於是兩個約會湊在了一起,令華有了半個小時的“不自由”。
小姨看起來是直爽又健談的人,眼睛裡還藏著幾分精明與狡黠,她同時與娜姨和欣聊著天,對華又不失禮節的應答,這是華所一直熟悉的那一類人~自信而擅交際。然而置身於兩位精明的長輩中間,他不得不小心再小心,生怕幾句言語間的流露,會引發她們的猜疑,導致麻煩的後果。
他們走走談談,踱過橋邊,隨便地置身於滾滾人流中,象一隻小小的鬆散的隊伍。
小姨左一句“想你”,右一句“念你”,無非是想叫欣取消逛書市的計劃,同她們一起離開這裡。欣故作不知,親暱而又疏遠地拉著小姨的手:“是嗎?是嗎? ”地回答。娜姨求助似地望著華,華忍著笑,假裝看看藍天,伸鼻子聞聞空氣中鬼才知道什麼味兒的“香氣”。“最終的決定是你女兒,看我有什麼用? ”他在心裡想,臉上卻分明地嚴肅著,顯出一付若有所思,心不在焉的表情。他猜想,小姨此行來京恐怕還負有關心欣的婚事的任務。又是一篇長長的報告嗎?或者再加進幾個感人的小故事?沒用的,欣一貫憑理智思考、憑感情行事,是屬於想得到做不到,做完了不去想的人。你想教訓她,她總有更多的理出來辯解和反駁,反駁的手段從侃侃而談到耍賴撒嬌,無所不用其極,令人防不勝防,難以招架(除非你的神經特別堅強;除非你咬緊牙關,不被她天真的笑引得跑了題)。
人越聚越多,欣冒險地提議: “跟我們一起去看看書市吧。”娜姨姨不耐煩地揮揮手:
“你們去好了,我陪小姨走走。下午兩點去蓉姨家,你們早點到。”
說完又看看做無邪狀的欣:
“小姨好不容易來看你一趟,早點回去,別忘了。”
“嗯。”欣用力點頭,象個態度堅決的小學生。
這是個隨時可以招來很多人的大都會,老百姓愛湊熱鬧是她的文化。書市裡人山人海,想買書得到精神上的愉悅,就非得付出艱辛的勞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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