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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士貼膏藥,眼睛的餘光掃見了羅薩。她的心一沉。羅薩被一副擔架抬過她的身旁,一隻蒼白的手垂在一邊,手指上滴滴嗒嗒地滴血,別的部位她沒看到。他被放在傷兵當中,姬熱拉衝過去來到他的旁邊。
“他的左肋被劍刺穿了。”把他抬進來的一個人說。“還有一劍砍在胳膊上。”那抬他的人情況並不比羅薩強多少,但姬熱拉讓他坐時他卻不坐。“我只有幾處小傷。”他說道:“照顧好羅薩,姬熱拉姑娘,我們可不能讓這幾個法蘭克人就把老領主的兒子擊倒了。”
姬熱拉從羅薩身上揭下被血溼透的上衣,肋骨上的劍傷很可怕。
“你能把他治好嗎?小姐?”
“如果上帝仁慈的話。”姬熱拉盡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雖然一看見羅薩的傷口她的胃裡就往上翻滾。她看見那抬擔架的人眼裡有同情的光。阿頓所有的人都知道老愛爾坎加的兒子就是她的哥哥,儘管沒有一個人敢說出來。
“如果你的魔法能夠保護我們,現在該是用的時候了。”那個人還沒等她說什麼,轉身就走了。
幸好姬熱拉把羅薩的傷口洗淨,縫上時他神志還不清醒。直到她給他的手臂和左肋都包上膏藥,羅薩才醒過來。“傷口癒合時的感覺比受傷時還難受”,他笑著抱怨,“你能活著感覺到傷口癒合已經很幸運了,如果劍再往左刺一點,我們就得為你下葬,不是聽你發牢騷了。”
“我們不久都要被埋葬的。那為首的法蘭克將軍是連我都聽說過的。他叫魯特加,打起仗來就像魔王,他手下的人都這樣。”
“就是這個魯特加傷了你嗎?”
“是的。這個法蘭克首領自己第一個衝進城牆的木柵,我持劍的臂力較不過他。”
“那我們要敗了?”
“我們都在劫難逃。西邊的木柵已經失守,敵人正一步一步往裡推進。我看見阿爾漢自己也退守在馬廄的牆外本命難保了。愛爾坎加臨死時一胡塗,把我們都害死了。現在只有聖主基督的慈悲能救我們了。”
阿德琳達停住腳步,鄙夷的眼光盯住羅薩,像要刺穿他的心似的。“你拜錯了神靈,我的孫子,你怎麼能轉向這個上帝求告,就是他要打擊我們,他的武士們燒掉了我們的聖樹愛爾敏索,他還派了軍隊來要置我們於死地?”她因為痛恨,聲音都有些酸溜溜的。
“法蘭克人用刀劍和烈火強迫人們改宗,誰不向他和他那些肥豬樣的主教卑躬屈膝,這個上帝就把他打得粉碎,你現在還向這個上帝求告,求他從他自己加給你的災難中解救你?”
羅薩的臉痛苦地扭曲著:“奶奶……”
“我們還是求我們古老的神靈解救我們吧,這古老的辦法還是能救我們的。”她轉眼盯著姬熱拉,目光如刀,“我們有自己的法術。”
姬熱拉覺得像冰面上吹來陰冷的風吹到她身上。比起石宮牆外肆虐的戰鬥,祖母的眼光更讓她害怕得多。
一陣猛烈的砸門聲打破了阿德琳達的話引起的這一屋子令人窒息的沉默。
“把門閂拉掉,”阿德琳達嘶啞地喊道。然後她自己衝過去開啟了門。阿爾漢跌跌撞撞地走進來,身後跟著一群戰士,血和汗混在一起往下滴著。
“我們今天打敗了。”阿爾漢宣佈,“我們必須撤。”
“你就把我們交給法蘭克人發落嗎?”一個女人哭號起來。
“法蘭克人不會讓你這樣的人弄髒他們的刀劍,女人。我的戰士們必須活著出去,才能把我們自己的土地再奪回來。”
“你要繼續戰鬥?”阿德琳達很振奮地說。
阿爾漢的眼光和阿德琳達對視了一下,姬熱拉難受地想:誰也不會考慮,今天的失敗已經使這些人付出了他們的家園和大量撒克森人的生命作為代價了。
“我的主人啊,”姬熱拉平靜地懇求阿爾漢,“你還要將今天的恐怖繼續下去嗎?這片土地和你的人民的血還沒有流夠嗎?”
“只要我們沒有死光,戰鬥絕不會結束。”阿爾漢冷冷地說道,“戰鬥不會失敗的。我們要不斷地襲擊敵人,直到他們承認,用鮮血來換取撒克森的土地,得不償失。”
“我們的血還是他們的血?”姬熱拉譏諷地問道。
阿爾漢冒火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住她。“一定要我說,就是他們的。”
“對,他們要流血!”阿德琳達大聲說:“法蘭克人雖然小勝了,但這一次要讓法蘭克人永遠記住,撒克森的土地只能由撒克森人來統治。我們的勝利就從現在開始。屬於我們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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