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頁)
說。”
“我已經是個男子漢了。”
“你們這是幹什麼?”一個穿皮甲,長著黑鬍子的精悍男人從他們頭頂的平臺上沿著梯子下來。“你們不知道馬上就要打仗嗎?你們在這兒幹什麼?傻瓜!”
“我想看看,”崗塔爾求他,“我差不多到打仗的年齡了。”
“要是法蘭克鬼子突破了城牆,你這樣的小妹妹也得拚命了。現在做個好孩子,把這些女人和小孩子們帶到石頭房裡好好待著。”
城牆上的人已經開始一邊罵著一邊向敵人開弓射箭了。姬熱拉隨著這一群人向石宮走去時,她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法蘭克人的聲音向阿爾漢勸降。這聲音她記得這麼清楚,再聽到時,她不禁抖了一下。勸降招來的是一陣笑聲,接著弓弦之聲和一片謾罵又開始了。她又感到那陣令她站立不穩的血腥味和恐懼感??還有撒克森人的血和撒克森人的叫喊聲。要是那個法蘭克首領突破了木柵,就什麼地方也保護不了這些反抗他的人了。
姬熱拉感到石宮大廳裡的氣氛比木柵旁更緊張。戰士至少可以在戰鬥中放鬆一些,他們多少還能掌握一些自己的命運。可是擠在大廳石頭牆後面的這些人卻只能等待??這比打仗還痛苦。
姬熱拉一到石宮,便檢查了一遍她從小診所帶來的藥品,傷員將被抬到這裡來治療。石宮是要塞裡唯一的石頭房??平時是領主和他的隨從侍衛們居住??到了戰時,便是這要塞的最後一道防線了。
“我看見你把藥都帶來了。”一直在踱來踱去的阿德琳達停下來,長久地注意著姬熱拉。“很好,不出一個小時我們就用得著它們,你放心好了,你……你是個好姑娘。”
她把那隻飽經風霜的手在姬熱拉胳膊上握了好一會兒,好象還想說些別的什麼。但刀子薄薄的嘴唇一直閉著,然後她皺了下眉,又踱著步走了。
姬熱拉覺得自己輕輕地微笑了。阿德琳達並不是經常能放下她嚴厲的尊嚴。那瞬間的感情流露使她冷若冰霜的臉上多了些柔和,這驗證了這老婦人心中的緊張。她從未承認過姬熱拉是自己的孫女,雖然從許多細微處??比如一個淡淡的微笑,或心不在焉地在別人胳膊上拍一下,以及那種帶著搜尋的目光??她已經看出了她們之間的血緣關係。
阿德琳達來回踱著步的時候,女人們大都擠在了壁爐的周圍,或忙著來來回回地朝廚房裡跑著。廚房裡正發著面要做麵包。幾鍋肉也正在火上熱著。打仗的進修人們也得吃飯呀。其餘的人恐懼地靜靜地坐著。或者,像女主人一樣喪氣地踱來踱去。年老的男人們帶著渴望的眼光盯著閂上的大門,眼珠一動不動在回憶著從前的戰鬥、豪情的和血腥,那些他們自己曾經經歷過的充滿著渴望、恐懼及勝利喜悅的戰鬥歲月。孩子們有的在長凳或鋪著草墊的地上做著遊戲,有的在髒兮兮的草墊上擺城堡玩,有的已經睡著了。他們的母親阿姨們和老爺爺們緊張的神情使他們比往日安生了許多,但他們搞不懂為什麼今天的氣氛不似往常??為什麼馬廄旁邊牛棚裡的牛沒被趕到木柵外草地上去吃草,為什麼鐵匠鋪裡叮叮的鐵器聲不再響了。為什麼阿爾漢領主沒有像大多數日子裡那樣一早就呼著他的同伴們出去打野鹿和野豬,為什麼他們的媽媽和阿姨們沒有燒水洗衣服,修剪花園,到禽圈裡收雞蛋,或坐在織機旁織布。他們不明白戰爭已經隨著清晨一起到來了,大人們也不想讓他們明白。戰鬥勝利(或者失敗)之後,將會有充足的時間教導他們明白,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崗塔爾已經不是個小孩子,但還不能算是長成的戰士。阿德琳達就派他隔一會兒跑到木柵旁看看戰鬥的程序回來報告。半上午的時候崗塔爾報告說法蘭克人射到城牆上來的弓箭很準,城上防守的撒克森戰士已經有幾個受傷了,傷兵緊跟著崗塔爾便進來了,一個人大腿上中了箭,另一個被背了進來,肩上不停地冒血。高恩特神父兩手合在一起急切地向上帝哭告。整個早上他一直在不停地小聲禱告。
日頭正午時,女人們準備把一碗一碗燉好的肉往木柵那邊送去了,這時崗塔爾進來報告說一些比較靈巧的法蘭克人已經爬過木柵的圓木,現在戰鬥已經在城牆裡面進行了。其餘的法蘭克人正朝著西面較薄弱的木柵猛攻,隨時有可能突破進來,“阿爾漢的戰士們打得很勇敢。”他說,但聲音卻因恐懼而有些發抖。
女人們決定不去送飯了,阿德琳達下令把石宮的門緊緊閉上,只允許傷兵進來。但傷兵馬上就到了,數目驚人,有一瘸一拐進來的,有爬進來的,有被抬進來的。羅薩就在其中。姬熱拉當時正給一個骨折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