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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妹捺不住了,偷瞥了愛人一眼。他明知我不開心,為什麼不哄我?她暗自問;他很久沒哄過我了,自從辭職以後就沒有過,是他變了嗎?她暗自想;他都這樣了,我還在無悔地跟著她,他還想我怎麼做?她暗自委屈,暗自生氣。
常妹一整天都很抬不起頭,很後悔去參加這次婚禮。警院時的姐妹們一個個嫁人了,都是出雙入對攜夫而去,只有她這個伴娘形單影隻。姐妹們帶著什麼科長、處長、主任、外企經理的丈夫關心地圍著她,問她怎麼一個人來,她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
一直以來,常妹都很喜歡帶肖石出席這類場合,看著姐妹們羨慕的目光,她驕傲得象個公主。可這一次,她沒帶,甚至沒說,她知道愛人不在乎,但她在乎,很在乎。她怕人問,怕丟人,更怕肖石因此不開心。
好好的副隊長不當,偏要辭職去修車,她一想就覺得窩火、憋氣。
她不想坐李拴他們的車回來,但又沒有拒絕的理由。如果說婚禮讓她覺得丟臉、無顏見人,那麼面對李文東的屢屢折辱,肖石不僅不回擊,反而大言不慚地說要考律師,她感覺很洩氣,也很掉價。
一個大男人,怎麼什麼話都可以往外說呢!那一刻,她第一次瞧不起自己的愛人。
“啪!”肖石點了一根菸,打火機聲讓她從思緒中回到現實。
馬路上很熱鬧,很多年輕情侶相擁而行。常妹望了望街上雙雙對對的紅男綠女,終於把目光投向愛人:“肖石,你怎麼不說話?”
“這麼走走不也挺好嗎?”肖石笑了笑,路燈照著他永遠沒有煩惱的臉。
“你生氣了?”常妹低低地、怯怯地問,她也怕兩個人吵架。
“生氣?!我好好的生什麼氣?”肖石轉頭看著她。常妹抬起頭,望著愛人的眼睛:“我沒帶你去參加婚禮啊!”
“那有什麼可生氣了!”肖石伸手擁住女人,微笑道,“你不讓我跟你去,我能理解。人都有自尊,只要你覺得好受,去不去我根本就不在乎,我反正一向不喜歡這種場合。”
“這麼說你還是生氣了。”常妹心裡一沉,凝望著前面。
肖石繼續摟著女人的肩,平靜地道“常妹,你怎麼這麼說?我真的沒生氣。我能想到,你那些同學都結婚了,肯定會有不少人帶著老公去,說不定還有很多人開車去,我現在只是個修車的,我知道你帶我去,你會很難堪。”
常妹的心裡的委屈略有釋放,微噘著嘴道:“是啊,連李文東他們還開個林肯呢!我今天好後悔去參加這個婚禮,難受了一天。”肖石心裡一陣揪心,緊擁了一把,湊過去親了一個:“常妹,都怨我,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吧,我以後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常妹望著他,不解地問:“那你……幹嘛還把考律師的事兒告訴李文東?”
“這又不是什麼秘密,為什麼不能說?”常妹不解,肖石更不解。“我還以為你告訴他了呢!”
“我幹嘛要告訴他!”常妹有點兒來勁了。肖石愣了一下:“你們今天參加了一天婚禮,又一起回來,難道他沒問?”
“他問我就告訴他?”常妹停住腳步,按捺了一自己的情緒,皺眉道:“肖石,不是我不相信你,但什麼事兒總有萬一吧?律考不好過,這誰都知道!你想沒想過,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你沒考過怎麼辦?”常妹盯著他的眼睛。
“沒考過就沒考過,再重考不就得了,跟說不說的有什麼關係?”肖石攤著雙手,心頭略有不爽,“而且我不認為我會考不上。”
“你……”常妹覺得挺洩氣,別過身喘了一口氣。她的臉有些發紅,也許是路燈的緣故。攏了攏頭髮,常妹又道,“肖石,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就不能深沉點兒?什麼事兒嘴上連個把門的都沒有!那是律師考試啊,不是開工資,到日子去銀行就能取到錢!你就……”
“停!”肖石伸出一要手指,盯著她道,“我提醒你一下,你這個比喻不恰當,我現在已經沒有工資了。”
“肖石!”常妹柳眉倒豎,清喝了一聲。
“說。”肖石平靜地望著她,他終於明白常妹生氣的具體理由了。在自己女人心裡,他不僅失去了深沉和信任,甚至成了一個嘴上沒毛的小屁孩,他感到很悲哀。
常妹沒說話,只是輕咬著下唇,望著面前讓她無比著迷的臉。兩個人在路邊無言對視。汽車交錯賓士,不時有燈光從他們臉上掠過,一下一下,弄得兩個人的心很疼。
“算了,不說了,說了還得吵。”常妹嘟著嘴,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