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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象這件東西,在野獸中,心地的確好算得慈善,而且通得靈心。往往有小孩子等被別的野獸所窘,它要是看見了,總肯冒死去救,從來不作興看冷眼的,這也是它生就的天性。
當下那頭白象,聽了妙善大師一番說話之後,好似理會得她的意思,果真將一條長鼻子高高地撩了三撩,大耳朵“啪啪”地扇了兩扇,俯首來就妙善大師。
這一來把個妙善大師喜得如獲至寶,連稱:“善哉,善哉!你如救得我出險,將來朝了須彌山,得成正果,定當度你入佛門,超脫畜牲孽道哩!”
她正如此說,不料有幾個毛人,已跟蹤尋來了。正是:
生機剛獲得,魔鬼又重來。
欲知後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第二十回 妙善師赤足趕行程 加拉族遊牧居沙漠
話說妙善大師正和那白象說話,不料那時毛人已發現她脫逃了,跟蹤尋來,後面喧聲大作:妙善大師聽得,道聲:“不好!白象呀,那邊夜叉又追來了,如何是好?你端的有心相救時,便請早些領我出險。”
那白象聞言,便略不遲疑地伸過三尺來長的大鼻,“嗖”地就是一卷,把妙善大師攔腰捲住,輕輕一提,提在乎空,發開四足,一直向前途飛跑而去,其速無比,真如騰雲駕霧一般,不消片刻已出了金輪山口。又走了三、五里,不見毛人追來,方才停下步子,輕輕地將妙善大師放下。
大師微微地喘過一口氣,彈了彈衣上塵沙,撫摩著象額道:“白象呀,今番多虧了你,才救得貧尼一命,如今貧尼可以自投塞氏堡,訪問失散的兩個同伴了。你可回山好好休養,多積幾柱功德,待我朝山證果之後,定來度你,決不食言就是了。”
不料那白象聞言,非但不走,索性伏在地上,動也不動。妙善暗想,這象兒不肯回山,難道想跟我朝須彌山去嗎?便又問道:“白象呀,你既不願迴轉金輪山,想是要隨我往朝須彌,你如有此意思的話,就把頭點三點。”
果然那白象將頭點了三點,接著把鼻子向自己背上指點著,好似叫大師乘坐的一般:妙善大師十分喜悅道:“善哉,善哉!看不出你倒是與佛法有緣的,但是傲我坐騎,得累你負重跋涉千里了!”
說罷便爬上象背,跌坐其上,白象就站起身來,緩緩地向塞氏堡而去。
大師正想到了那邊,再訪問保姆和永蓮的蹤跡。她對於兩個同伴,雖然散失,可是並不疑心她們被毛人所害。因為她想二人如其也被毛人擒去,在山中時一定會得看見,如今山中既沒有看見,一定逃往塞氏堡。故她打定主意到堡中去探訪,不料到得將近,永蓮已迎將上來了。
當下孫德等聞了妙善大師一番說話,齊聲說道:“這是佛法無邊,才有如此巧事,那白象一定是佛祖差遣的,自屬無疑。只不知大師又何來那許多麻草鞋?”
永蓮介面道:“若要問起這麻草鞋的來歷,哼,苦哩,苦哩!”於是又將往日宮中之事,仔細訴說了一番。
孫德肅然起敬道:“不料這位大師,乃是興林國的公主,生在帝王之家,卻不被榮華富貴縈了心,一念誠心地修行,吃盡痛苦,不稍變志,這真是古今難得,後日證果佛門,是一定無疑的了!可是那些麻草鞋既然被毛人奪去,此往須彌山又有千里之遙,一路上沒得穿換,那是不行的。三位倒不如在此小住兩日,待我命人多做幾雙僧鞋相送,免得赤足而行。”
妙善大師合掌為禮道:“多謝大官人盛意,小尼只是心領,不敢拜賜,大官人不必多勞。”
孫德道:“這卻奇了,出家人本來受十方供養的,幾雙僧鞋算得什麼?卻如何不肯受領?”
妙善大師答道:“大官人但知其一,不知其二。出家人受十方供養是不錯的,但一飲一啄,莫非前定,佛法有因緣,不敢過求。前次在宮中罰織草鞋,是種的因,今番因草鞋得以脫身,逃出虎穴龍潭,就是收的果。因果相抵,草鞋對於小尼的緣法,已經盡了,切不可再在此時另行種因的了。況且草鞋對於小尼有救命之功,也萬無再穿之理。譬如一位救命恩人,我們就該感激敬重,視他如父母神佛一般,那才是個正理;若是不感激敬重有恩之人,反去糟蹋凌辱他,天下有此等的道理嗎?草鞋雖比不得人,但其理則一。故小尼自此以後,寧願赤足行程,決不再穿鞋子。況且有這馴順的白象路上代步,就是赤足,也不至於有什麼痛苦,所以請大官人不必勞心。”
孫德聽了此話,更是敬服,也不相強,當下便命開設齋飯與三眾果腹,製鞋之事也就擱過不提。三眾就在孫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