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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嵋而去。
且說那奪命金環吳璞,乃是頗工心計之人,他明知此次賀壽的朋友們,皆是血性之人,便是平時在江湖上見了不平之事,好歹也要伸手管一管,所謂鏟高削平,遊俠本份,何況彼此皆是多年交好,萬萬不會袖手旁觀。此番方氏子女到來尋仇一事,除非不給他們知道,那也罷了,如今既然鬧得大眾皆已知道,那麼便是勸他們別管也是不行的。
所以這時吳璞倒也絲毫不再著急,只是裝出愁眉苦臉的樣兒,不住自怨自艾。口口聲聲不願拖累朋友,越發激得群雄怒氣滿胸。
這些人當中,柳復性情最是偏激,加以平素在心裡對吳玉燕十分欽慕,所以他雖然與吳氏昆仲交情不算太深,但對碧雲莊之事,卻誰也比不上他那麼熱心,以他那種好勝偏狹的脾氣,那怕拼著性命不要,也不許別人動碧雲莊一草一木。
此外號稱泰山八龍之一的陳雲龍,如論武林輩份,倒要比吳璞等人矮上半輩,他與馮臥龍兩人此番是奉乃師泰山俠隱夏一尊之命,來貴州辦一件事,臨行之時,夏一尊算計二人到達苗山之時,恰巧是吳璞壽辰,故此命二人順便到碧雲莊一行,不過表示一點禮數。馮陳兩人與吳氏弟兄皆無過分交情,就中馮臥龍較為持重,一旦聽說碧雲莊即將有大敵到來尋仇,在未弄清楚此事底細之前,他是不大願多管閒事的。不料這位師弟陳雲龍偏生是少年氣盛,性情激烈之人,一聽來人是崑崙派門下,他便有點不服氣;心想,且不管你是高手不是高手,我先碰一碰再說。
其餘眾人,除了火雷王孫天夷和吳氏弟兄向來較為疏遠而外,差不多皆是生死患難之交,萬萬不能隔岸觀火,坐視不理的。
吳璞冷眼旁觀,見群雄意氣十分高昂,情知計已得售,心中暗喜,便立起身對眾人作了個羅圈揖,說道:“人之相知,貴相知心,唯處危難之際,方見朋友交情。崑崙派威名遠播,門下從無弱者;今番來敝莊尋仇,愚兄弟已自分必無生理,不料諸位如此慷慨熱心,愚兄弟實在感激不盡。”說著便跪了下去,群雄皆急忙跪下扶起。
就中火雷王孫天夷心下不禁暗歎:久聞吳老二做人利害之極。今日之事方才看出果然有一手。他這一跪不大要緊,凡是今兒在場的人可全給他套住了;試問這一來誰還好意思不伸手管這件事呢?再一想倒不禁自己也好笑起來,暗道:徵自我姓孫的聰明一世,這一來也被他拖下水了。也罷,既為江湖中人,這義字上頭是萬不能退避的,說不得,自己曾練二十年的火雷珠,本是準備收拾鬧天宮盧吟楓與天台劍客普靈歸二人用的,此番只得先在崑崙門人身上先發利市了。
吳璞拜罷之後,陶春田便道:“二哥不必如此,放著眾位英雄在此,任他對頭是什麼人物,要想稱心如意,只怕還辦不到。不過據俺想來,冤家宜解不宜結,此事能夠善罷干休最好。”
陶春田話猶未完,吳璞便介面道:“老英雄說得不差,小弟對此實求之不得,只是聽說崑崙派門下,向來目中無人,偏生我這仇家之子投入了崑崙門下,再加以他們既然能夠來此報仇,必然已得崑崙掌教允許,只怕未必肯講道理呢?!”
群雄一聽,面上皆有忿色,裴敬亭便緩緩站起身來,對柳復微笑道:“柳二哥,我們兩人一同告辭罷。”
此言一出,不僅青萍劍客柳復莫名其妙,便是座中各人也感愕然。
鐵木僧笑問道:“裴二哥此言何意?”
裴敬亭笑道:“大師不知,裴某生平最喜和不講道理的人打交道,既然對方有崑崙四子撐腰,想來也不是善言可以解決的;再說,要講道理,咱們也得和崑崙派的掌教真人講,這些乳臭未乾的小子,我還不耐煩和他多說。如今且放下碧雲莊的事不談,什麼昔年恩仇也不必多提,乾脆我和柳二哥下山去等他們,要到碧雲莊,非得先打敗我二人,否則就叫他們回去將赤陽子搬來;衝著崑崙四子的威名,這個樑子我華山派還敢和他們結一結;我大師兄許伯景也是有肩胛的人,這事倒不必多慮,柳二哥怎麼說?”
裴敬亭說這一席話時,態度之間十分從容靜定,聲調也極柔和,彷彿隨意談論一般。但凡是熟悉裴敬亭脾氣的人,都知道他已動真氣;旁邊站著的金葉丐這時心裡十分欣慰,他一向知道裴敬亭是華山派高手,昨兒掌溶金匣,可以看出他的內家功夫,可為座上諸人之冠。崑崙門下諸劍客縱使具有特殊武功,只怕也未必是裴敬亭敵手。如今他既已再三表示不惜一戰,那末碧雲莊或可保全也未可知。
不說金葉丐心頭暗自盤算,這裡裴敬亭剛一把話說完,那邊青萍劍客柳復縱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