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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師父,不用行拜師禮嗎?”她懷裡還塞了塊拇指大小的白玉觀音,成色也算不上好,是她母親留下來的。
家裡也沒什麼值錢東西,這塊玉是昨晚上劉嬤嬤硬塞給她的,說他們雖然家裡敗落了,可也是講究禮節的書香人家,拜師一定要給老師行規規矩矩的拜師禮的,這塊玉就是給汪大夫的禮,不能讓人家嫌棄自己閨女不懂禮節。
汪祈昌瞧出了錦卿的侷促不安,摸著鬍子哈哈笑道:“小丫頭,你這一口一個師父都叫上了,還行什麼拜師禮啊?老夫可不講那些繁文縟節,亂七八糟看著都累!”
錦卿也笑了,伸向懷裡的手也悄悄的放了下去,既然師父都不說什麼了,她再說這個問題就矯情了。這個師父性格豪爽,可真是對她的胃口。
正文 第29章 互惠互利
汪祈昌的診室在東屋,是個單獨的房間,若是重病患者或者是有預約的病人,都會被小夥計帶到汪祈昌的診室。
而一般的病人,都是被大堂裡面的兩個坐堂大夫診治的,有他們兩個解決不了的病人,才被送到東屋讓汪大夫再行診治。
汪祈昌叫錦卿站他身後觀察,錦卿自然不敢放鬆,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仔細看著汪祈昌是如何診病的,唯恐漏掉了一個動作。
汪祈昌一邊給病人診病,一邊給錦卿講解著“望聞問切”的步驟,肺不好的時候脈象如何,腎不好的時候脈象如何,懷孕的婦女脈象又是如何,興起時還在切了脈後再讓錦卿上手一試。
錦卿連忙擺手,她不過是聽了師父講了會脈象的課,如何就能上手給人把脈了?
汪祈昌不高興了,他的徒弟怎麼能是膽小鬼?板了臉喝道:“切!既然做了大夫,怎麼連給病人切脈都不敢?”
錦卿看師父生氣了,又看那病人,一副苦大仇深的看著自己,眼神裡分明透露著:姑奶奶,求你快給我切脈吧,你不切你師父不給我瞧病啊!
錦卿哭笑不得,試探著將手指放到病人的手腕上,閉著眼睛仔細感受了一會,然後輕輕的從病人手腕上收回手,汪祈昌板著臉問道:“怎麼樣?”
錦卿想了想,說道:“脈象沉重,但沒有什麼力道,感覺像石頭在水中下沉,可能是元氣弱,身體底子差。”
汪祈昌這才收起了板著的臉色,笑眯眯的點頭道:“不錯,第一次把脈能觀察到這程度已經不容易了。”
錦卿和那病人差點跌腳,敢情您方才吹鬍子瞪眼是故意來嚇我們的啊!
一直到了中午時分,太陽高高的懸掛在空中,汪祈昌和那兩個坐堂大夫才看完了來祈昌堂看病的病人,汪祈昌送走最後一個病人,毫無形象的在座椅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對身後的錦卿說道:“走,師父領你認認人。”
在汪祈昌的帶領下,錦卿和祈昌堂的人一一重新見了禮,藥櫃旁邊的中年人是祈昌堂的掌櫃,姓孫,而早晨哄騙錦卿汪大夫去了洛陽的小二,便是祈昌堂負責抓藥的夥計,丁臨河,錦卿垂著眼睛給他們各行了一個禮。
兩個坐堂大夫倒是從頭到尾笑臉相迎,年紀稍長的姓王,年紀稍小一些的大夫姓李,看起來是兩個好相處的人。
和祈昌堂的人見了禮,汪祈昌便領著錦卿出了門。錦卿進祈昌堂時旁邊的店鋪都還未開門,這會錦卿才看到兩旁的店鋪,不由得吃驚的張大了嘴巴,半晌合不攏。
有誰見過藥鋪東邊是棺材鋪,西邊是香燭紙錢鋪子的嗎?錦卿幾乎要傻眼了。
“這,這,師父,為何……”錦卿結結巴巴的扭頭問道。
汪祈昌半點不在意,彷彿藥鋪兩旁合該就是這兩家鋪子似的,說道:“這不是互惠互利麼,人要治不好死了正好順道買棺材買香燭,大家一起發財。”
錦卿額頭滿是黑線,汪祈昌果然不愧是清水縣最牛的大夫,也就只有他才敢這麼幹,也就只有他這麼幹了還是有無數人求著他給看病。
汪祈昌先領著錦卿去了棺材鋪子,鋪子裡全是敲敲打打的聲音,汪祈昌站門口往裡面看了幾眼,朝夥計們問道:“你們老闆呢?”
其中一個夥計抬頭答道:“汪大夫啊?我們老闆在對門布店裡,你快去找他吧!”
錦卿聽的心下奇怪,卻不料汪祈昌一把抓起了自己,吹著鬍子氣鼓鼓的叫道:“這群不要臉的老鬼,居然不等我!”說著,抓住錦卿就往對門的布店裡跑。
錦卿急急的跟在汪祈昌身後,感嘆著自家師父一把年紀了,跑起來真是虎虎生風,自己長期揹著沉重的藥箱走街串戶,按說身體不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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