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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卿瞧見那中年男子面容白淨,鬍鬚修剪的利落整齊,頭戴著黑墣頭帽子,身上則是時下流行的藍灰色綢制圓領罩袍,看向她時目光多了幾分審視的意味。
而小二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那中年男子的眉頭便緊皺了起來,瞪了小二一眼,便進屋去了。
錦卿愈發的疑惑了,再瞧那小夥計,低頭拿著把大掃帚掃著門口的地面,也不去看錦卿。
這祈昌堂的人究竟是怎麼回事?錦卿心裡如同吊了七八個水桶一般上下不定,倘若汪祈昌只是糊弄自己,隨口說說,錦卿打定主意,一定要親口向汪大夫討個說法,自己雖然只是個鄉下鈴醫,可也不是這群城裡大夫能隨便耍弄的。
太陽漸漸升起來了,門口的長凳上也坐滿了等待就診的病人,有病人瞧錦卿一個小女孩孤零零的站在東屋視窗處,以為她是鄉下來的不懂這裡排隊的規矩,便朝她喊道:“小姑娘,看病的話要在這裡排隊的!”
錦卿擠出一個笑容,搖搖頭,說道:“謝謝大叔,我不是來看病的。”
眾人見如此,也不再說些什麼。
錦卿站的筆直,可心裡卻是焦慮的很,她知道自己的缺陷在哪裡,古代條件差,縱使她對西藥學瞭如指掌,可終究只能做出一些簡單的藥物。
而對於中藥的認知,她絕對比不過經驗豐富的中醫,她不懂中醫,她的醫術便不能被這個社會所承認,到頭來,終其一生,錦卿都只能做走街串戶的鈴醫,賺些養家餬口的毛毛錢。
這樣的人生,錦卿雖然嘴上不說,可叫她如何甘心!如今汪祈昌肯收她做徒弟,只要她好好的學,自己不但能成為真正的中醫,還能讓錦知有了學上。
錦卿現在的心情,便如同有人給了自己一個光明的希望,自己歡天喜地的奔上前去時,卻發現這個希望卻有可能是別人虛構出來哄自己玩的,心情的忐忑可想而知。
等到太陽昇起了的有一丈高,在錦卿等的幾乎要耐心用盡之時,終於看到期盼已久的汪祈昌揹著手,步伐輕快的從街頭一步步走了過來。
錦卿輕輕的鬆了口氣,結果是好是壞,她也得親自問問,那樣即便是死心了,她也認這個結果了。
汪祈昌頭髮鬍子都已經發白了,可面容紅潤,走路步伐輕快卻有力,秋天的早上氣溫已經有些低了,可走到近前,錦卿眼尖的發現他的鼻尖還在冒著熱汗。
要說這汪祈昌的年紀,錦卿觀察了很久也說不準,看頭髮鬍子像是六七十歲的人,可看面容和身形,卻只像是四五十歲的人,這中醫的養生之道,果然名不虛傳。
門口的三個條凳上坐滿了排隊來看病的人,見汪祈昌來了紛紛站起來笑著朝他打招呼,汪祈昌也笑眯眯的朝眾人擺擺手,意思讓他們坐著別站起來了。
錦卿連忙迎了上去,心裡忐忑不定,但還是扯出來一個笑臉,脆生生的叫道:“師父!”
汪祈昌瞧見錦卿是從東屋的視窗處過來的,心下便有些詫異,問道:“你怎麼不在店裡等我?是我疏忽了,我原想著你家在鄉下,來不了這麼早的。”
錦卿也詫異,說道:“是店裡的一個夥計說您今天去洛陽出診了,可能回不來了,要我別站門口擋了生意……”
汪祈昌聞言氣恨恨的跺了跺腳,罵道:“這群死兔崽子!”說完,便拉著錦卿進了祈昌堂。
錦卿初來時看到的中年男子和小二都在,看到汪祈昌拉著她出現時便低下了頭,錦卿這時雖然還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但心卻已經落回到了肚子裡,汪祈昌既然這樣做,那拜他為師的事情絕對是板上釘釘啦!
店鋪有三個房間,中間的大堂是藥鋪,那中年男子和小夥計站在抓藥的櫃檯裡,大堂裡還擺了兩張桌子,分別有兩個男子坐在桌子後,像是坐堂大夫的樣子。
汪祈昌四下掃了眾人一眼,慢條斯理卻又威嚴十足的說道:“今天給大家介紹一個人,是老夫新收的徒弟,老夫很是滿意這個徒弟,還望各位日後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加照拂一番。老夫這人有個毛病,最是護短,誰要想欺負我徒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這個分量。”
四個人紛紛站起來拱手還禮,錦卿不大懂這其中的禮節,只能一一朝眾人行了禮,算做是見面禮,汪祈昌在眾人面前這麼說,錦卿覺得萬分感動,不禁為早晨對於汪大夫的胡思亂想感到抱歉了。
汪祈昌瞪了藥櫃處的兩人一眼,便轉頭對錦卿說道:“今日忙,先不給你介紹這些人了,你先站我身後看著,看我如何給人瞧病。”
錦卿忙點頭,又疑惑的小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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