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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康實在提不起欽佩讚歎的興致,只覺陣陣惡寒,不無黯然地道:“是不是跟皇家扯上關係的女人,最終都會變得面目可憎?”
沈長浩揚眉想了一下,“或許有一個人例外。”
鳳康微微一怔,眼前閃現出一張不施脂粉的臉,不覺心神微蕩,如果是她,會永遠保持直言快語、爽快明麗的樣子嗎?
如果是她,也不屑於跟皇家扯上關係吧?想起被她毫不猶豫拒絕的事,已經麻木的胸口又隱隱作痛。
她說得對,她和他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無法在她那個世界停留,也不希望她走進這個充滿虛偽和算計的世界。
洗墨進門,覺察到這略帶悲情的沉默,心下詫異,卻也沒有多嘴過問,只稟道:“王爺,那件棉氅已經找著了,就搭在王爺臥房的屏風上面。縫在衣角里的藥只剩下米粒大小,還有一綹頭髮,已經變白了大半……”
不等他說完,鳳康便不耐煩地揮手,“拿去燒掉。”
“是。”洗墨答應著,又腳步匆匆地走了。
沈長浩自覺很瞭解女人,可怎麼也想不明白,像喬月梧那樣的大家閨秀,怎麼會聽信張媽的話,認為幾顆藥丸外加青絲一縷就能令男人的傾心呢?
多情而愚,真是可悲可嘆!
不過十六歲還情竇未開,王爺也夠可悲可嘆了。
鳳康見他目帶悲憫地望著自己,有些著惱,“你這麼看著我是什麼意思?”
沈長浩轉身正對,向他長長一揖,“恭喜王爺情竇初開!”
——
第102章 狗奴才
今天是入冬以來最冷的一天,因為負重,牛車走得格外慢。
老牛叔心疼牲口,從車上跳下去,挽了韁繩走路。劉鵬達一個大小夥子,不好意思跟兩個姑娘家坐在車上,便跟老牛叔一道步行。葉知秋和阿福越坐越冷,索性也下了車。
四人簇擁著一輛牛車慢慢前行,平常只要兩刻鐘的路程,足足走了將近半個時辰,才越過那道長長土坡進了城。
早飯的點兒差不多過了,店鋪都已經卸掉門板開張了,街道兩旁也支起了不少的攤位。行人車馬不算太多,可也來往不斷。
劉鵬達許久沒回來,感覺既熟悉又陌生,一邊張望一邊唏噓,“清陽府的變化還真大,半年不見,添了這麼多大鋪面。”
“說不定你下次回來,這塊兒就有我和知秋姐姐開的鋪面了。”阿福笑嘻嘻地接過話茬。
“我信。”劉鵬達鄭重點了點頭,說完又意識到自己這話有問題,下意識地瞟了葉知秋一眼,卻見她眼睛略有失神地看著遠處,根本沒有留意的樣子。
他稍稍鬆了口氣,又有些失落。遲疑了幾次,才鼓起勇氣開口,“知秋姐,你打算到哪裡賣菜?是去坊市嗎?”
葉知秋回神,微微一笑,“不去坊市,零賣太浪費時間,這種天氣擺露天攤也容易把菜凍壞,我們去酒樓。”
“酒樓?”劉鵬達一時沒回過彎兒來,吃驚地望著她。“人家能讓你在那兒賣嗎?”
阿福睃了他一眼,“你尋思啥呢?知秋姐姐的意思是把菜賣給酒樓。瞧見你我算是知道了,讀書真能把人讀傻了。”
劉鵬達感覺自己鬧了個大笑話,頓時滿臉通紅,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
阿福哧哧地笑了起來,“你咋像個大姑娘,動不動就臉紅呢?”
葉知秋也有些忍俊不禁,唯恐傷了劉鵬達的面子。便笑著打圓場,“人家那叫文靜,哪像咱們?一對兒野丫頭。”
“野丫頭咋了?我覺得挺好。”阿福揚了揚下巴,頗有些驕傲的意味。
“我也覺得挺好。”老牛叔笑呵呵地插話進來,“像成家侄女兒這麼能耐的丫頭,十里八村也找不出第二個。”
阿福聽他爹誇獎葉知秋,與有榮焉,連連點頭,“就是。就是。”
被她不動聲色地解了圍,劉鵬達窘迫稍減,臉上的紅雲也慢慢退散。順著他們的話茬偷眼打量。見她神情舉止雖不像大家小姐那般嬌羞婷嫋。可處處透著大方和自然,跟“野”字完全沾不上邊兒。望著她在晨光之中染著淡淡光暈的側臉,一時痴怔,竟忘了收回目光。
幾個人說說笑笑,不知不覺就到了鹹喜酒樓。葉知秋讓老牛叔和劉鵬達在外面等,自己帶著阿福進了門。
店裡沒有客人。只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夥計守在門邊,百無聊賴地打著呵欠。見有人進門,精神一振,習慣性地堆起笑臉。待看清她們的衣著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