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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個呼吸之後,那被搶了籃子的婆子率先出聲,“哎喲,我好不容易打的豬草……”
“待會兒賠給你。”葉知秋頭也不回地道,因為餘怒未消,聲音顯得甚是冷硬。
婆子縮了縮脖子,不吱聲了。
葉知秋目光冷冷地掃著劉叔劉嬸,“本來我顧及梅香的臉面,不打算跟你們一般見識。以為說幾句重話,讓你們知道利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一篇也就翻過去了。
如果你們識趣一些,就此離開,而不是裝腔作勢,說那些自以為能抬高身價的話,怎麼會逼得龔陽發下那樣的重誓?梅香又怎麼會尋死?
自己把女兒的臉面敗壞光了,還想把責任推到別人頭上。過去我敬你們是長輩,也感激你們照顧過爺爺和虎頭,不管你們在背後怎麼貶低我,都沒想跟你們撕破臉。
可是今天,你們說的做的,都太過分了!”
“知秋妹妹。”菊香顫著聲音插話進來,“今天這事兒怪我,要不是我多嘴……”
“二姐,你先讓我把話說完。”葉知秋抬手止住她的話茬,將目光投向劉嬸,“劉嬸,你問問自己,剛才說的那話虧不虧心?
今天你們看不上龔陽,惹出這樣的事情。就來怪我沒跟他早成親。明天你們看不上張陽王陽李陽,再惹出事情來,是不是也要怪我沒跟他們早成親?
我跟誰成親,什麼時候成親。那是我自己的事。我一沒幹涉你們家兒女婚嫁,二沒妨礙你們家吃喝拉撒,憑什麼要受你的指責?”
劉嬸也知道自己理虧,眼神遊移地嘀咕道:“我那不是急糊塗了,說的氣話嗎?”
酒後吐真言;氣極表心聲,只怕她說的不是氣話,而是憋在肚子裡很久的真心話吧?葉知秋也懶得跟她掰扯,轉目看向劉叔,“劉叔,俗話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俗話還說‘寧笑白鬚翁,莫欺少年窮’。
一輩子很長,誰都有得意和失意的時候。得意別忘形,否則失意的時候必定牆倒眾人推。你今天看不上的窮小子。未必永遠都窮。說話做事不要太絕,還是給自己留條後路的好。
這是我顧念鄰里情分,給你的一點忠告。你能聽進去最好,如果聽不進去,還想動手打人,那咱們就把這最後一層臉面撕破,公堂上見吧。”
劉叔別開臉不看她。悶聲不語。
菊香丈夫見岳父和岳母被一個姑娘家訓得一愣一愣的,心有不忿,粗聲粗氣地道:“爹,娘,你們別聽她咋呼。公堂又不是她家的,她說去就能去啊?”
菊香趕忙來拉他。“滿倉,你別胡說……”
鄭滿倉一直憋著勁兒,想跟丈人丈母孃展示自己這個女婿比誰都中用,哪裡聽得進媳婦兒的話?甩開她的手,把話說得更加理直氣壯。“就算上公堂咱也不怵她,鵬達可是秀才,見了官都不用跪的。衙門裡的老爺咋也得給他幾分面子,還能偏著旁人不成?”
對付這種二愣子法盲,光用說是不行的。葉知秋冷笑一聲,將手指放在嘴邊,發出一串長長的呼哨。哨音未落,就見一隻體型健壯、毛髮黑亮的狼狗沿著塘基飛馳而來。
眾人見狀紛紛驚呼後退,劉家人更是臉色大變。
“你……你要幹啥?”鄭滿倉面上已經露出了驚慌,卻梗著脖子強作鎮定,“還敢放狗咬人是咋的?”
葉知秋冷冷地看著他,“天子犯法還要與庶民同罪呢,一個沒有官職的秀才也想拿來欺官壓民?如果你以為我囉嗦這多,是因為怕了你這身肥膘肉,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你在我的地盤鬧事打人,我放狗咬你算是正當防衛。就是到了公堂上,也是我佔理,你能得著的只有四個字:活該倒黴!”
說話的工夫,黑風已經到了近前。並不像別的狗那樣汪汪亂吠,只護在她身前,虎視眈眈地盯著對面的人。
一看見那雙泛著綠光的眼睛,鄭滿倉整個人都慫了。一個箭步竄到菊香身後,死死地抓住她的肩膀,“菊香,快,快攔著她,別讓她放狗咬我。”
菊香白著一張臉,淚眼汪汪,哀聲懇求,“知秋妹妹……”
葉知秋本也沒有放狗咬人的打算,只是想嚇唬嚇唬那個莽漢,免得他在那裡煽風點火,把事情鬧到不可轉圜的地步。
該說的話她都已經說了,不想再多作糾纏,於是緩和了神色,對劉家唯一還算明白的菊香道:“二姐,梅香剛剛落水,身體還虛著呢。你趕快帶她回去換衣服,熬點姜水什麼的給她喝了去去寒。”
菊香明白這就是不再追究的意思,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