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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三月下旬。宣將軍府走水一案的真相完全浮出水面:穆皇后的孃家是主謀,寧妃的孃家霍家是從犯。
因策劃燒死宣將軍滿門的穆國丈和寧妃的父親都已不在人世,又有穆皇后和寧妃的求情,穆霍兩家得到了最低限度的寬大處理。
凡在朝為官的。削掉官職;有封爵的。去封除爵;無論男女。一律貶為平民,流放到赤荊府;從宣判之日開始算起,七十年內。直系以及三代以內旁系的男丁不得入朝為官,女眷不得封誥。
穆皇后和寧妃乃出嫁之女,依然保留後妃品級。
穆、霍兩家一夜之間榮華衰落,從雲端跌進了泥潭。就像支撐著兩座大廈的中心樑柱驟然斷裂,受到波及的豈止三家五家,而是幾十上百家。
原先依附穆霍兩家的門戶,無不忙著撇清自己,尋找下家。那些想要招兵買馬、擴充勢力的,也趁機活動起來。一時間,整個京城的上流社會動盪不休,暗潮湧動。
等這一切塵埃落定,人們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在宣將軍府走水一案中損失最大的,不是穆家,也不是霍家,而是深受穆皇后庇佑的三皇子和七皇子。
繼大皇子之後,這兩個人也被幹脆利落地折斷了羽翼和爪牙。
四皇子次之,雖說還有一個季家,可霍家一倒,他所倚仗的力量無異於被抽走了一大半。
與宣將軍府走水一案相比,對宣寶錦謀逆一案的處置就有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味道。
絕大部分死士都已畏罪自殺,沒有公開的必要;牽涉其中的江湖人士或被擊斃,或已逃逸,也沒有公開的必要;只有一部分同謀的官員以“窩藏朝廷欽犯”、“結交江湖匪徒”之類的名目下獄問罪。
宣寶錦本人並未定罪,仍舊保留了定王妃的尊號,風光大葬,牌位列於皇室宗祠,享受香火供奉。
七公主的駙馬顧雲川,因奮勇護駕,不幸犧牲,被封為“安定候”,享受二等封邑,不可世襲。其父已故,追封諡號,其祖母和母親均得誥命加封。
七公主新寡無後,唯恐留在婆家觸景生情,決計大歸,被接回宮中居住。
初夏時節,葉知秋已有了近五個月的身孕,害喜症狀完全消失,能吃又能睡。活了兩輩子,她第一次為自己的體重犯起愁來。
梁太后派人來傳她入宮的時候,她正由桂糧和小蝶扶著在後花園裡散步。
在鳳康的三令五申下,菜棚裡的活計她已經沾不得手了,全部由張弛和洛曉雁代為打理。她每天頂多過去看兩眼,指導一下。
廚房也讓東霞和添香接手了,跑、跳之類的運動當然全面禁止,唯一被允許的活動只有散步。而且是有時限的,一天不能超過半個時辰。
這才走了不到一刻鐘的工夫,就被梁太后攪和了,她心裡不大痛快,“太后娘娘這個時候傳我進宮做什麼?”
前來傳旨的是梁太后新近提拔的一位小公公,名叫知心。
發生了年初一的事情之後,梁太后連驚帶嚇加上憤怒傷心,結結實實地大病了一場。
病好之後時常唸叨“知人知面不知心”,對身邊的老人兒也冷淡了許多,能打發的都打發了。又精挑細選了一批新人在身邊侍奉,給他們分別取名叫作“知人”、“知面”、“知心”……
知心還是個生手,對這類差使應對不甚嫻熟,老老實實地答道:“回王妃的話,奴才也不清楚太后娘娘為何急著召見您,您去了就知道了。”
葉知秋也無意讓他作難,叫小蝶給了封賞,送他出去。
自己回到若晨院換上一身稍正式的衣服,便帶上佳禾往宮裡而來。
進了慈安宮正殿,只見梁太后坐在上首,穆皇后陪在一旁,芸妃和寧妃一左一右坐在下首。讓她感覺意外的是,僖嬪和喬月桐也在。
這不同尋常的陣仗,讓她愈發摸不著頭腦。按捺著心頭的疑惑,上前見禮。
剛剛彎下膝蓋,梁太后便迭聲地道:“免了免了,你身子重,就不要將講究那些虛禮了。”
不等她說話,又吩咐立在身旁的宮女,“知恩,給雪親王妃看座。”
知恩應了聲“是”,邁著小碎步走過來,扶了葉知秋到芸妃旁邊的位子坐下。又從旁邊的宮女手裡接過一碗紅棗銀耳羹,放在她面前。
如此盛情,讓葉知秋有些受寵若驚,忙看向芸妃,用眼神詢問,梁太后這是吃錯什麼藥了?
——(未完待續。。)
第491章 你可知罪?
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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