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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你不適可而止,一直趴在低谷不肯站起來,就不是撒嬌耍賴了,而是負擔,是累贅。一旦變成這種東西,你的過去就會變成一堆糞土。
別人再提起你落榜的事,不會說你運氣差,只會送你‘活該’倆字。到那時候。你丟的就不僅僅是自己的臉了,你們全家人的臉,你的人品,你的前途,你幾十年的大好人生。都會被你丟光的。
你現在這樣,不會有人同情你,也改變不了什麼,只會浪費酒錢,讓你們家的日子不好過。
該說的話我都說了,能不能聽進去就是你自己的事兒了。”
她一口氣說完這段話,便招呼多壽。“咱們走吧。”
多壽點了點頭,扔掉手裡的木桶,走到劉鵬達跟前蹲下,“劉鵬達,你要還是個爺們兒,你別把自己弄成狗熊的德行。
你往後不是還能考嗎?就是考不上。天也塌不了。你看我,大字不識一籮筐,不照樣兒活得好好的嗎?”
劉鵬達依然沒動,只是埋在衣袖下的眼角滲出了水光。
畢竟是從小玩到大的哥們兒,多壽不忍把話說狠了。在他後背拍了兩下,“我給你透個信兒,曾先生想專心準備明年春天的大考,不打算在學堂教書了。
知秋姐正尋摸替換他的人呢,一個月一兩銀子,管吃管住,將來要是進京趕考,還給出盤纏呢。十里八村的人,就屬你讀書多,你去準行。
你別再擰了,趕緊打起精神來,要不這麼好的活兒可就便宜別人了。”
“真的?”不等兒子作出反應,劉嬸的眼睛就刷地一下亮了,“秋丫頭願意讓我們家鵬達去學堂當先生?”
葉知秋已經走到大門外了,聽到這話停步轉身,“劉嬸,你搞錯了,我是要招先生,沒說一定要用你們家鵬達。你覺得他現在這副模樣,能教好書嗎?”
“能……不是,我是說他能改。”劉嬸生怕她不信,跑過來拽起劉鵬達,“兒子,快跟你知秋姐說以後再不喝酒了,一準兒當個好先生,說啊。”
落榜之後,劉鵬達最不想見的人就是葉知秋。每次想起自己曾經在她面前誇下海口,說要回到清陽府做官,庇護於她,都覺得自己像一個跳樑小醜。
剛剛被她當眾教訓了一頓,哪裡還好意思說話?不管他老孃怎麼搖晃,只咬緊了牙關不吭聲。
自從因為龔陽跟葉知秋生了嫌隙,為了爭一口氣,山坳那邊僱人做活兒,劉家從來不上湊。眼瞅著村裡的其他人家日子一天比一天過得好,蓋房的蓋房,攢錢的攢錢,只有自家還跟過去一樣,靠喝粥吃餅子勉強餬口。
劉嬸嘴上說著“不稀罕”,心裡卻揣著一百個羨慕嫉妒恨。
原指望兒子考中狀元能揚眉吐氣,把之前丟掉的場子全都找回來,讓那些沒有上趕子巴結他們家的人悔青肚腸。誰知道天不遂人願,兒子落了榜,劉家也成了十里八村的大笑話。
她痛定思痛,悔不當初。
兒子還要六年才能再次參考,又在考官那兒落下了不好的印象,到時候能不能考中還很難說。不光要給他準備六年的書本筆墨錢,還要以防萬一,攢著說媳婦兒的錢。
再說梅香今年都十七了,再等不得六年了。壞了名聲,又沒有個狀元弟弟撐腰,要想嫁出去,只能陪上大筆的嫁妝。光靠家裡那幾畝薄田和出嫁的兩個閨女接濟,是遠遠不夠的。
只有跟成家重新走動,才能找著來錢的路子。
這次她厚著臉皮去找葉知秋,是為了兒子不假,可也並不是沒有趁機和解的想法。
多壽此時透露出學堂要招先生的訊息,對她來說無疑是大大的希望之光。一個月一兩銀子,管吃管住,還給出備上京趕考的盤纏。而且據說那學堂風水好,大喇叭村的窮秀才能考中,她兒子必定也能考中。
這樣的好事,豈有白白錯過的道理?
她滿肚子裝的都是名利之事。一心想把先生的位子佔下,卻忘了顧及兒子的臉面。逼了半天,兒子就是不肯開口,她又急又氣。掄圓了胳膊就是一巴掌。
梅香嚇了一跳,急忙跑過來拉她,“娘,有話兒好好說,你咋動上手了?”
劉鵬達大概沒料到一直拿自己當寶貝疙瘩的老孃會打他,驚得睜開了眼睛。
劉嬸打完自己也愣住了,又是心疼又是後悔,鬆開兒子,捶胸頓地,嚎啕大哭。“我和你爹捨不得吃捨不得穿,家裡有啥好的都緊著你,供你讀書,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咋就養出你這麼個不爭氣的東西來?
你不是想喝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