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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跟婁掌櫃談完了事情,順便到府學門口看了看榜單。正好碰見劉鵬達追問府學的先生,他為什麼沒考中。我留神聽著一些,那先生說他本來已經中了的,可惜複核的時候犯了避諱大忌,被除名了。”
阿福頓了頓,又添了一句,“好像還要停考一次當作懲罰呢。”
董家大丫頭聽得糊里糊塗的。“啥叫避諱大忌啊?”
“就是說話寫文章的時候,提及皇上或者尊長,不能直接用他們的名和字。如果用了,就犯了避諱大忌。”葉知秋言簡意賅地作了解釋。惋惜之餘,也替劉鵬達感到慶幸。
她記得犯諱是嚴重的錯誤,一般來說會被送去坐牢,甚至砍了腦袋。他只是被除名和停考一次,已經很幸運了。反正再過六年,他才二十歲出頭而已,到時候再考並不遲。
只是苦了他那對望子成龍的父母,這個結果無異於在他們後腦勺狠狠地敲了一記悶棍,恐怕日後都不好意思在村裡抬頭做人了。
要不怎麼說做人要低調呢?給他們一個教訓也好。
天下的讀書人十中有九都參加過科舉考試,其中沒落過榜的寥寥無幾。劉鵬達年紀小小。沒考中舉人本來並不是什麼大事,卻因為劉叔和劉嬸往眼高於頂的作為,讓許多人拍手稱快。
而曾允文這個屢試不中、不被人看好的窮秀才,卻一舉成名。兩相對照,便成就了一個有滋有味的故事。被當成茶餘飯後的主要談資。
同一件事談論久了總會膩的,新的話題就被髮掘衍生出來了。不知道是誰先提了一句學堂的風水好,有天上的文曲星保佑,這個說法就跟長了翅膀一樣,不脛而走。
十里八村的人們紛紛引著孩子來求學,還有個別城裡人跑來湊熱鬧。學堂每日熙熙攘攘,攪得孩子們無法安心讀書。
葉知秋沒有閒暇理會這些人。便讓曾允文寫了一張“暫不招生”的告示,貼在學堂門口。不曾想第二天就被人揭走了,據說要留存墨寶,等曾先生將來考中狀元好拿去賣錢。
從那以後,學堂門口又多了不少身份不明的人,見到有字的東西。不管是寫在紙上的還是寫在木牌上,不管是用的墨還是用的漆,也不管是誰的手筆,一律順走。就連牆上被孩子們塗鴉過的石頭,都被鑿掉了好幾塊。
葉知秋沒轍。只好在山坳口設下路障,挑了幾個身強力壯的大小夥子輪流守在那裡,杜絕閒雜人等進入。施行二十多天之後,總算將這股邪風壓了下來。
幾日之後,葉知秋剛剛恢復不久的平靜生活,又被一個人的到來打破了。
“喲,今天刮的啥風,咋把狀元家的老夫人給吹來了?”
“還能是啥風?上下嘴皮子一碰,吹出來的風唄。”
“哈哈哈……”
被一群幹活兒的婆子媳婦奚落嘲笑,劉嬸就跟沒聽見一樣,只管低著頭往前走。人聲漸遠,才敢抬眼四下打量。與去年來時相比,這裡又變了模樣。
原本光禿禿的山坡栽上了大片的果樹,已經到了葉落的時節,依然能感受到勃勃的生機。新開闢出來的山坳裡,一條通體幽黑的獵犬驅趕著散落的牛羊,放牧人甩著清脆的鞭哨,慢慢悠悠地跟在牛群和羊群后面。
池塘擴大了一圈,成群的鴨鵝在水面閒遊嬉戲。幾十名壯漢正在加蓋蔬菜大棚,喊著整齊的號子夯土砌牆。小山坳裡有多了兩排廠房,附近還建了一座很大的醫館。
前面十幾二十座磚瓦房,分成三列,整齊而氣派地排布在山腳下,儼然已經變成了一個小村落。
看到這些,她心裡陣陣發酸,眼睛跟著潮熱起來。躊躇不前之際,就見葉知秋迎面走了過來。她驚慌躲避,卻來不及了。
“劉嬸?”葉知秋試探地叫了一聲。
她只得尷尬地轉過身來,“秋……秋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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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心病
葉知秋見她神情話語之間滿是小意討好的韻味,不像是來鬧事的,以防萬一,還是在距離她兩丈遠的地方站住了腳,“劉嬸過來有什麼事兒嗎?”
“啊,沒……沒事兒,我就是……那啥,到你們家走動走動。”劉嬸覷著她的臉色,支支吾吾地道。
不算鬧事和說媒的事兒,劉家和成家已經兩年多沒有來往了。劉鵬達落榜沒多久,突然來成家走動,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目的不單純。
葉知秋心裡膩煩她明明有事,還要拐彎抹角地拿捏著,語調愈發地淡了,“虎頭在學堂,爺爺去牧場遛彎去了,我也要去菜棚做事,家裡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