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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合地笑道:“還啃不得,難不成他是根帶刺兒的骨頭?這番商的名字起得也太逗了。”
二胖人如其名,是個小胖子。今年剛滿十六歲,性子活潑開朗。巡護隊組建之後,代替多壽成了葉知秋的專職司機。這孩子心寬體胖,唯一的愛好就是睡覺,有空就眯上一覺。
“可不是嘛。”耿老漢樂得鬍子一抖一抖的,“我家你嬸子和兩個嫂子,每喊他一回就笑一回。”
三人說說笑笑地到了耿家村,馬車在耿家門外停下。耿老漢的幾個孫子孫女兒聚在院子裡,圍著一個形容奇特的人嘰嘰喳喳地嘻戲玩鬧。
那人三十多歲的年紀,高鼻樑,深眼窩,面板白皙,一臉絡腮鬍子。胡茬短短的,濃黑茂密,加上兩條粗重的眉毛,半張臉都被遮了去。
身形高大魁梧,身上穿著類似於中衣的白衣白褲,腰間斜著繫了一條輕軟的皮毛短裙。一頭濃黑鬈曲的頭髮,學著中原人的樣子攏在頭頂,梳成髮髻,用一枚粗銀簪子別住。
左邊耳朵上並排戴著兩枚耳釘,同樣是粗銀材質,形狀像兩條小蛇。這古今中外的裝扮集中在他身上,並沒有顯得不倫不類,反倒有幾分粗獷質樸的美感。
見耿老漢引著一位年輕的姑娘進了院子,大步迎了過來,一手背在腰後,一手按在胸口,深深地彎下腰去,“葉小姐,見到你我很榮幸。”
聲音低沉,略帶一絲沙啞,屬於很有磁性的男中音。只是中原話說得不太標準。語調有些生硬,似乎還帶有什麼地方的口音,尾音放得很輕柔。
葉知秋福身還了一禮,見他眼神黑亮。笑的時候露出一口整齊漂亮的白牙,心想如果他捨得把鬍子刮乾淨,應該也在帥哥之列。
耿婆子和大兒子並兩個兒媳聽到動靜,都從屋裡出來了。熱情地打過招呼,將葉知秋和啃不得讓到屋裡。用瓷碗泡了茶,端上時令的瓜果。
一番寒暄之後,葉知秋和啃不得相互做了自我介紹。他的姓很長,足有七八個字,葉知秋沒聽明白。名字應該是“肯伯特”,用他的口音說出來。的確很像“啃不得”。
據肯伯特的說法,他是來自一個叫毗茲的小國。位於華楚國西北,中間隔著一個大梁國,還需要穿過一片很廣闊的沙漠。他祖母是中原人,被第番商販賣到毗茲國當了女奴。後來嫁給了他做遊商的祖父。
他有四分之一的中原血統,算是混血兒。
毗茲國比較偏僻,半面國土都是沙漠,出產的物品很少。從小聽祖母描述中原的繁華,他很是嚮往,長大之後就繼承祖父的家業,做了遊商。二十年的時間。走遍了中原和番域大大小小的國家,可謂見多識廣。
遊商的生意並不怎麼好做,中原的絲綢、茶葉、金銀瓷器和筆墨紙硯很受番域各國的歡迎,而番域的東西在中原卻不太吃得開。十次之中有七八次是滿載而來,落魄而歸。
好在他志不在賺錢,依然樂此不疲。
四年前他來到中原。在清陽府落難,得了耿老漢救濟。回國途中,用省下的盤纏接連做了幾樁小買賣,掙了十幾兩銀子,販了一批荷包繡鞋回去。賣了個好價錢。
在與毗茲相鄰的各國收購了幾車貨物,又折了回來。到華楚國西北邊陲逛了好幾個月,也沒做成一樁買賣。之後就遇上了耿老漢父子二人,跟他們到清陽府來了。
進門的時候沒有看到多餘的車馬,葉知秋惦記看貨,聽他說完了自己經歷,就問道:“你那幾車貨放在什麼地方了?”
“在我兄弟家的老屋呢。”耿老漢替肯伯特答道,“我們家人多地方小,放不開,我就給他送到那邊兒去了,讓我們家老大老二輪流看著。”
葉知秋還擔心肯伯特把貨物寄放在商棧之類的地方了,聽耿老漢一說,便有些等不及了,“我能去看看貨嗎?”
“當然可以。”肯伯特很紳士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葉小姐請。”
肯伯特這次一共帶來五車貨物,僱了五個人押車。到耿家之後,就把押車的人遣走了。
五車貨物多半都是一些中原罕見的動物皮毛、木頭和香料,還有粗銀做成的飾品和器物,頗具異域風情。葉知秋對這些東西統統沒興趣,再眾多貨物之中淘了許久,找到了兩包種子。
一包是洋蔥種子,另外一包竟是她最喜歡吃的草莓種子。她歡喜異常,當即出十兩銀子跟肯伯特買了下來。
肯伯特沒想到最不值錢的東西反倒賣了個高價,興奮地吹了一串列埠哨,又操著半生不熟的中原話推銷道:“葉小姐,我帶來皮毛和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