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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正的人,家裡人都很滿意。我那時性子蠢鈍,根本不知道成親是什麼意思,只按照母親和姐姐吩咐,繡著嫁妝,傻乎乎地等著出嫁。
定親不久,我父親因為衝撞了一位大人物,被問罪下獄。家裡人受到牽連,七零八散,我幾經輾轉,被賣到一個大戶人家做丫頭。這一做就是十幾年,出來的時候,已經快三十歲了。
我沒地方去,便來到清陽府,投奔一個遠房的親戚。親戚家裡並不富裕,多一個人多一張嘴,時常因為吃穿磕磕碰碰的。我不想過那種寄人籬下、看人眼色的日子,便有意尋門親事。
我早已過了出嫁的年紀,想找一箇中意的人家很難。好在我樣貌不差,託媒婆多跑了幾次,便有一個死了原配的男人上門提親,想娶我過去做填房。
那男人家裡沒什麼人,只有一個老母和原配留下的一個小丫頭。他有些手藝,自己開了一家瓷器鋪子,日子不算太富足,也勉強過得去。我見他人還算踏實勤懇,就答應了。沒有操辦,也沒有嫁妝,只放了一掛炮仗。我挎著一個小小的包袱,坐著毛驢進了他的家門。
起初的日子還不錯,婆婆寬待,丫頭乖巧,男人也很疼我。過了兩年,我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婆婆的臉色就不好看了,時常冷言冷語,指桑罵槐。男人一開始還會迴護我,日子久了也對我生出幾分厭煩。
有一天我端湯飯出來的時候,不小心燙了那丫頭的手。婆婆借題發揮,破口大罵,我一生氣頂撞了她兩句。男人知道了大動肝火,寫下一紙休書,把我趕出家門。我身上沒錢,也無處可去,只能厚著臉皮又回了親戚家。
家裡有一個被休的人,讓他們感覺臉上無光,就更加不待見我了。髒活累活都給我做,一天也不讓吃一頓飽飯,還要冷嘲熱諷,摔摔打打。
過了小半年,那男人鋪子裡的窯塌了,砸斷了雙腿。婆婆也受了驚嚇,癱在炕上。丫頭哭著來找我,求我回去。我見她可憐,加上不堪忍受親戚日日羞辱,寧願去伺候殘病之人掙口飯吃,便跟她回去了……”
第050章 痴情的男人
想起那段辛酸的日子,元媽的肩膀微微地抖動起來。停了好一會兒,才穩定了情緒,繼續說下去,“為了給那男人治腿,家裡的錢都花光了。鋪子變賣了,能當的也都當了。我一邊照顧婆婆和那男人,一邊做些針線漿補的活兒,賺幾個銅錢貼補家用。
家裡有四口人要吃飯,婆婆隔三差五還要拿藥吊命。光靠針線漿補賺那點兒錢,實在不好乾什麼。我到處攬活兒,找門路,就那樣瞎貓碰見死耗子,遇上了他。
他比我大那麼兩歲,在這條街上新開了一家麵館。他面做得好,又是個熱心腸,隔三差五接濟窮人和落魄的外鄉人,街坊四鄰都喜歡他。我聽說他麵館缺個打下手的夥計,就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去了。
他聽我說了家裡的情況,二話沒說,就把我留下了。不止發我工錢,還時常送我些米麵,讓我帶回去當口糧。我覺得過意不去,推辭了幾次,他就故意往多里做。天熱的時候,面剩下了就會壞掉,他拿這個做由頭貼補我。
過了幾年,婆婆沒了,省了一筆不小的開銷。加上他明著暗著幫忙,家裡的日子寬鬆起來。我有了閒暇,便跟他學著做面。我悟性不錯,又有他毫無保留地指點,手藝很快就超過他了。
自那之後,我們便換了位置。我來做面,他來打下手。賺到的錢也是我分大頭,他佔小頭。就靠這個,我給那丫頭攢了一筆豐厚的嫁妝,把她風風光光地嫁了出去。
以他的條件,能娶個不錯的媳婦兒,可是他一直沒有成親。天長日久跟我在一起,難免會招來些閒話。我也不止一次地問過他,為什麼不成親,他都只笑不說話。
許是家裡人少,日子冷清了,那男人就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我身上,纏磨得緊。只要我稍有不耐煩,就要尋死覓活。那天不知道從哪裡聽來幾句閒話,起了嫉妒心,趁我沒留神,一頭碰在牆上,就那麼沒了。
那丫頭從婆家趕回來,聽了些風言風語,一口咬定我害死她爹,把我告到了衙門。官府一查就是幾個月,多虧他背地裡打點,又求人替我作保,才把我從牢裡撈了出來。
家產都歸了那丫頭,我只剩下光桿兒一個人,要什麼沒什麼。別人都避著我,只有他願意跟我親近。還拿錢買下這個鋪面,幫我開了麵館。
因為剋夫的名聲在外,誰也不願意來吃麵,他就把自家麵館的客人引到我這兒來。後來乾脆賣了自己的鋪子,過來和我一起做。我們起早貪黑地忙了一年,麵館總算紅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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