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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浩和洗墨無奈地對視了半晌,起身的起身,拿東西的拿東西,跟葉知秋道了別,追著他出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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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章 元媽的身世
等那三個人的身影消失在街角,阿福才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知秋姐姐,那個王爺是不是看上你了?”
葉知秋收拾盤碗的手滯了滯,“瞎說什麼呢?”
“才不是瞎說呢。”阿福一本正經地道,“前些年我多祿哥就老欺負我嫂子,不是趁她去河邊洗衣服的時候撲騰水,就是在她挖山菜的時候藏起來嚇唬她。我嫂子不知道哭了多少回,我嫂子娘也總到家裡去告狀。
有一回九嬸家的大柱扯了我嫂子的辮子,我哥二話不說,衝上去就跟人抱糰子打起來了。鼻青臉腫地回了家,我爹就問他,‘你為啥跟大柱打仗?’你猜我哥說啥?‘水杏兒我能欺負,別人不行,誰欺負我就揍誰。’
我爹聽那話不對味兒,追著問了半天,才知道他是看上人家了。讓我娘託人過去問了問,我嫂子對我哥也有意思,後來就成親了。
我覺得吧,那個王爺跟我哥差不多。有事兒沒事兒老愛在你眼前轉悠,自己找茬尋短兒行,別人欺負你就瞧不過眼,這就不是看上你了嗎?”
葉知秋被她一番話逗笑了,“你哥是你哥,他是他,那能一樣呢?你一個小孩子知道什麼叫看上了?別在那兒瞎琢磨了,幫我把這個拿出去。”
“都是男的,有啥不一樣?”阿福從她手裡接過摞好的盤碗,嘀咕著往灶間去了。
目送那小小的背影隱在簾子後面,葉知秋臉上的笑容不自覺地淡了下來。不得不說,小丫頭剛才的對比論證很有衝擊力,成功地擾亂了她的心緒。
轉頭那一瞬間看見的眼神,分明寫著擔憂。一個男人會擔心一個女人,往往是感情萌生的預兆。反過來也一樣,只是女人更感性一些,擔心伊始,就是動心之初。
可是鳳康會喜歡她?這種想法實在太可笑!
她不想妄自菲薄,可身在這樣一個門第和等階觀念根深蒂固的年代,容不得她談什麼平等和自由。他是王爺,她是村姑,這兩者之間隔著的可不是一條小河溝,抬腳一邁就過去了。而是萬丈深淵,還不是位置等高的那種。一個臨淵而立,英姿颯爽;一個谷底掙扎,滿身泥湯,怎麼相提並論?
也許他只是牡丹芍藥見多了,偶爾看到她這朵山野之中的小喇叭花覺得新鮮,多瞟了兩眼而已,根本就沒有下手採摘的意思。現在敵情不明,沒有必要草木皆兵,等到敵人吹響衝鋒號,再排兵佈陣也不遲。
聽了幾句揣測的話就心亂,看來她還是太嫩了。
她自我解嘲地搖了搖頭,驅散腦中的雜念,麻利地擦了桌子。想起元媽的那個背影,總覺心裡不是個滋味,叮囑了阿福幾句,便穿過灶房和小院,往元媽房裡走來。
房門緊閉,裡面靜悄悄的沒什麼聲音,她抬手敲了敲門,“元媽?我能進來嗎?”
“嗯。”裡面傳來模糊的應答聲。
推開門,就見元媽背對這邊躺在炕上,抱著胳膊,蜷著雙腿,身影看起來有些落寞,有些悲傷,還有那麼一點兒無助。她在門邊站了一站,便走到炕前坐下,“元媽,你沒事吧?”
元媽沒有說話,只把蜷縮的腿稍稍地伸直了些。有一點遮掩,也有一點逞強的意味。
葉知秋心裡愈發內疚難安,“元媽,我連累你捱罵了,對不起啊!”
“是我命不好,不關你的事。”元媽的聲音裡帶了少許鼻音,似乎哭過了。
葉知秋沒想到元媽會哭,一時間又驚訝又心酸,“元媽你別這麼說,這跟你的命沒關係。要不是我多事,讓那些人進來避雨,王繡花也不會來鬧,也就沒有今天的事兒了!”
元媽沉默下來,過了半晌,才幽幽地開了口,“你不是一直問我為什麼每天都吃澆面嗎?澆面,是老邱給我做的最後一頓飯。”
“老邱?”葉知秋微微一怔,隨即明白過來,“是元媽的丈夫吧?”
“他不是我丈夫。”元媽糾正了她,停頓了片刻,又道,“他是這個世上對我最好的人,也是我這一輩子最對不住的人。”
葉知秋聽出她話語之中那一抹壓抑的悲傷,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把手覆在她的手臂上,無聲安慰。
元媽調整了一下呼吸,絮絮地說下去,“十五歲的時候,家裡為我尋了一門親事。因為門當戶對,男方也是個品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