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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論臉皮厚,這混蛋絕對排得上世界前三!
楊順經常進城賣幹菇,也算有些見識,知道大人物得罪不得,趕忙跪了下來。見葉知秋還直挺挺地站著,急急地扯了一下她的褲腳,“知秋妹子,你快跪下吧。”
“為什麼要跪?”葉知秋倔脾氣上來了,入鄉隨俗的道理她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她也懂。要是換成別人,她跪也就跪了,反正也不會少塊肉。可要讓她在這個混蛋面前屈膝,她寧可去死。
鳳康那話一出口就有些懊悔了,他堂堂一個親王,什麼時候淪落到仗勢欺人、跟婦人一般見識的地步了?這要是傳了出去,豈不要辱沒了他的名聲?
他已經打定了主意,如果葉知秋識趣地跪了,他就借坡下驢,原諒她先前的無禮。至於半月還錢,嚇唬嚇唬她也就罷了,日後讓洗墨將借據撕了,就權當沒這回事。
他計劃得不錯,可惜葉知秋並沒有按照他的套路出牌,非但不跪,反而直眉瞪眼地跟他叫起板來了。驚怒之下,頓時將剛才那點懊惱拋到了九霄雲外,笑容愈發冷了,“平民見官跪拜乃是禮數,你讀過的三字經裡沒寫,還是你請的先生沒有教過你?”
“三字經裡確實沒寫讓人卑躬屈膝、巴結奉承之類的話,不過我的歷史老師倒是說過,從古到今,必須跪拜的只有‘天地君親師‘。還有就是對某人發自內心的尊敬,自願跪拜。”葉知秋冷笑地看著他,“請問你屬於這兩種情況之中的哪一種?”
鳳康無言以對,只能用吃人的目光惡狠狠地盯著她。他飽讀聖賢書,自然知道“天地君親師”這一說。只不過身為皇子,從小被人跪習慣了,早就把跪拜當成了規條。
他也沒有想到,一個村婦居然有這樣的見識。想拿規矩逼迫她跪拜是不可能的,讓她自願跪拜,顯然也是不可能的。她會對他發自內心的尊敬?連他自己都覺得這個想法太過可笑。
洗墨見自家主子臉色越來越鐵青,知道再不給他個臺階下,恐怕就要出大事了,趕忙跑過來,“主子,時辰不早,咱們還是趕快回府吧。小世子這會兒應該已經醒了,恐怕正鬧著找父王呢!”
鳳康也知道再糾纏下去,只會讓自己更丟面子,便冷哼一聲站了起來,“走。”
譚大夫見他要走,趕忙爬了起來,“王爺稍等,小人這就去給您拿銀子……”
鳳康跟沒聽見一樣,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洗墨只好替他回答:“你扣除了診金和藥錢,把剩下的銀子給那位大嫂就是了。”
“是是是。”譚大夫連聲答應了,又跪下磕頭,“小人恭送王爺。”
鳳康一腳已經跨出了門檻,就聽葉知秋喊了一句,“等等。”
鳳康腳步一頓,側目看向葉知秋。烏黑的長眉斜揚如劍,眸子微眯,雙唇緊抿,一側唇角似笑不笑地勾了起來。
洗墨對這種表情再熟悉不過,知道這是他要發火的前兆,趕忙搶上一步,插在兩人中間,“大嫂,你要是還有什麼話就跟我說吧。我家主子的事兒,我能做一半兒的主呢!”
葉知秋對這個善解人意的少年倒是有幾分好感,也不想讓他為難,“那好,你先替我跟你家主子道個謝,謝謝他借錢給我。”
洗墨沒想到她會道謝,有些意外,小心地瞟了瞟鳳康。
“算她識相。”鳳康不屑地哼了一聲,表情略有鬆弛。
葉知秋只當他不存在,繼續對洗墨說話,“麻煩你轉告他,這錢我一定按時還給他。王府可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能進的,我去跟守門的人說我來還錢,他們也不會相信,還是在外面約個地方吧。我對清陽府不熟,具體的時間地點你們來定吧。”
這事兒洗墨還真不敢做主,只好再次瞟向鳳康,“主子……”
鳳康聽她話語之中暗藏諷刺,剛剛好看了些許的臉色又沉了下來,“洗墨,告訴她半月後午時三刻在曲香酒樓候著,若敢來遲,後果自負!”
洗墨一腦門子黑線,挑什麼時辰不好,非要挑個處斬犯人的時辰,這不是成心找人晦氣嗎?有心勸他換個時間,又怕弄巧成拙,只能無奈地看向葉知秋,“大嫂,你看……”
“行。”葉知秋哪會在乎這個,爽快地答應下來,“午時三刻,曲香酒樓,我記住了,一定準時赴約。對了,麻煩你再轉告他一句話:我不過是個小人物,實在不敢勞駕他老人家親自下絆子,請他看在銀子的份兒上,高抬黑手,啊,錯了,是高抬貴手!”
鳳康眉眼一立,正要發作,就被洗墨搶先一步推出門來,“主子,咱們還是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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