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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薇衝進了房間裡,她那件價值千元的連衣裙在剪刀和憤怒的絞織中變成了她手中的一個蜘蛛網。剪不開的地方她就用手去撕,用牙去咬。
撐開它時,那是一面隨風輕颺的黑色條旗。何薇躲在旗下無聲地哭。
打烊關門的時候,時針已經指向了凌晨一點。小雨硬拉著何薇去吃宵夜,何薇苦著臉,說:“憋氣,今天特憋氣。現在我肚子裡除了氣沒別的。哪吃得下,從肋巴往下嚥吧。”
小雨說:“多大的事,再說裙子破了再買,男人不就那麼回事嘛。他人不能陪你,從錢上給你找齊就行了,這年頭有錢就行,要那麼多感情做什麼。你們女人真是!”
何薇瞅了他一眼,說:“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小雨樂了,說:“沒聽說男人有錢就學壞嗎?我現在巴不得哪天冒出個神仙來,一巴掌給我拍變性了,我也傍個款爺什麼的,何必戳這兒站大崗。人家坐我站,人家泡我看。都是男人,我心裡急呀!”
何薇看了他一眼,說:“我要是聯合國秘書長,我就下令把全世界的男人全給閹了,信嗎?”
小雨樂了,說:“那就留我一個吧,世界上所有的美女都歸我了。”
何薇的情緒波動無常,馬上破涕為笑,說:“估計那天到來的時候,全世界所有的女人都得向你鞠躬了。”
小雨說:“那當然,她們都得謝我這世界上唯一的猛男。”
何薇說:“是三鞠躬,還有音樂……”何薇在那兒壞笑。
小雨說:“薇姐,你真能作踐我。說我美死了不就得了。薇姐,不是我說你,你有時想得太多了,何必那麼累。你這是為情所困,還是現實點吧,老大不小的了。”小雨似乎很瞭解何薇的心事,何薇不再說話了。
“薇姐沒事吧?林總走時還特意關照說,讓我們好好勸勸你。”賀小雪不知何時站到了何薇身後,一臉的端莊甜美。
小雨看了看賀小雪,說:“你們是老鄉,好好聊聊,別憋出病來。要不咱們三個人吃宵夜去?我請客怎麼樣?”
“吃個屁,半夜三更的,吃多脹肚。賀小雪,今天你跟我走吧,回家住去。”何薇看著賀小雪,賀小雪爽快地答應了。
“當心點,你長得那麼漂亮,薇姐半路上把你賣了,明天換一條裙子來!”小雨嚇賀小雪,被何薇踢了一腳。
何薇交待小雨、小蘇和另一位保安人員把樓內所有的電源都檢查一遍,然後又交待了一通有關安全方面的注意事項,活脫一個管家婆。
何薇住在豐臺區的一個叫青塔的小區裡,當時這裡的路並不好走,坑坑窪窪的,每次腳下去總有一股灰塵被踢濺起來,個別的地方因為過水導致路面塌陷厲害,雨夜經常使一些過往的車輛因為陷在水坑裡自動熄火。無論是居民還是過客對此怨聲載道。因為地處豐臺和海淀的交界地帶,這裡因為被遺忘成了管理盲點。
後來有住在這裡面的市民向媒體做了披露,引起了相關城建部門的重視。除了修了寬寬的柏油路,還通了巴士。
據小李子他們講,這裡原來是豐臺區的一片菜地,由於北京擴建,後來好多農民直接成為了市裡人,並因為動遷他們都擁有了多套樓房,彷彿就在一夜之間,他們就由種菜的農民變成了靠收取房租為生的房主。而且那時小區裡住了好多在歌廳裡做事的小姐們,經常能看到她們花枝招展地進出於小區內外,引得有些傳統守舊的居民們的陣陣竊語。
小李戲稱那兒是“小姐窩子”。
何薇住在被稱作秀園的一個塔樓裡。家居屬於一屋一廚一衛結構。
何薇的家很簡單,一張雙人床,兩把沙發椅,一個木製的茶几,一個帶梳妝鏡的寫字檯變成了電視櫃,上面放著一個二十多寸的電視機。
簡易布衣櫃裡面裝滿了花花綠綠的衣服。東北女孩子愛穿愛美的特點集中體現在這裡。衣櫃的拉鍊早壞了,有兩個角耷拉到外面,像西服的小翻領。角落裡還扔著兩個巨大的紅皮箱。其中有一個沒有上鎖,太多的衣物將箱蓋彈鼓起來。
茶几的下面擺放著一些亂七八糟的類似咖啡罐、糖盒、水果刀等一些東西,電視邊上的一個盛有花茶的杯子裡散發出一股濁腐的氣味,這杯茶已不知放置多久了。
一盆放在窗臺上鬱鬱蔥蔥的仙人球倒是滿有生氣。這種花草很適合何薇,耐旱耐高溫,外表長滿了尖刺骨子裡溢滿了柔情。
床上的被子沒疊,平堆在床上,似乎還能感覺出何薇上次睡過的體香。何薇不太愛收拾這個家,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