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部分(第2/4 頁)

控制檯前，盡力不理會視像中的大片暗角和盲點。在聚能中心這個地方，定位器執行不了多長時間。只要這裡的強力磁場一啟動，定位器裡的電子元件便會被燒燬。有一次，一顆被磁化的微塵式定位器高速掠過中心，劃傷了特魯德的耳朵。

從那以後，這裡的所有定位器都用真空吸塵法清除掉了。

但範這一次並不打算啟動磁場，所以，在他安排陷阱的這段時間裡，他的小間諜會活得好好的。他在房間裡四處穿行，判別各種儀器。和平時一樣，中心內安放著一排排控制檯，形成一個井井有條的迷宮。這裡的器材不可能使用無線連線，各種自動化裝置都以光纜和短距離鐳射連結與磁核成像儀相聯。超導動力線纜繞來繞去，通向他現在無法看到的區域。哈。他的定位器飄近了總控臺。總控臺的設定沒有更改，仍舊保持著特魯德上次離開時的原樣。很長一段時間以來，每次輪班上崗，範都要花許多千秒，和特魯德一塊兒在聚能中心盤桓。範·特林尼從來沒有對聚能裝置的執行情況表現出特別的興趣，但特魯德喜歡誇誇其談，範瞭解的情況於是一天比一天多。

聚能裝置殺起人來易如反掌。範飄到校列線圈上方。磁核成像儀的核心直徑只有不到五十厘米，甚至不夠做全身成像。不過，這種裝置的設計用途僅僅是針對頭部，成像也只是其功用的很小一部分。它與普通成像儀的截然不同之處在於它那一列高頻調製器。在程式控制下（無論特魯德怎麼大吹法螺，事實是，這些程式主要由安妮·雷諾特本人維護管理），高頻調製器可以調節、刺激寄生於犧牲者大腦內部的聚能菌，將它們協調起來，釋放分泌物，一立方毫米一立方毫米地影響大腦，改變大腦的執行機制。即使在毫無差池的情況下，每隔幾兆秒，這些蝕腦菌都必須重新調校，不然的話，聚能者就會變得緊張、狂躁。任何小差池都會導致物件的功能紊亂（特魯德所做的工作中，足有四分之一過不了關，必須重頭再來）。中等程度的錯誤時常會抹掉聚能者的記憶，大錯誤則會引發嚴重的心臟並腦癱。一旦出現這種情況，物件死得比容小畢還快。

安妮·雷諾特下一次調節自己的蝕腦菌時，她便會遇上這種大腦內部的意外事故。

離開湖泊園已經差不多一百秒了。喬新這會兒邀了一群人_L船泛舟，總算有人失足落水了。好。這會多給我一點時間。

範開啟總控臺上的控制盒，裡面是超導體的控制介面。‘這類裝置是有可能出故障的，在極其罕見的情況下，故障發生之前甚至沒有預警。把轉換器弱化一點，在管理程式中動動手腳，這樣一來，雷諾特下次使用這臺裝置作自我調節時，裝置便會識別出她……自從進人聚能中心之後，他帶進來的可以正常執行的定位器一直在朝房間的各個角落擴散，有點像一束光，不斷伸進一個個黑漆漆的暗角。中心各部分的影象越來越多地呈現在他眼底。他將這批影象設為低優先順序，集中精力，以接近顯微鏡的放大級別檢查超導體。

有動靜。背景影象中閃過一條穿褲子的腿。有人躲在控制檯後面，那是他視像中的盲點。範判斷定位器顯示的方向，猛地撲向控制檯上方。

一個女人的聲音：“抓住支撐點，停住別動！是安妮·雷諾特。從兩排控制檯之間飄然而起。範夠不著她。

雷諾特手裡拿著一件導引裝置，可能是某種武器。

雷諾特在天花板處穩住身體，導引器衝他一擺。“兩手交替，一步一步回到牆邊。”

一時間，範很想正面猛撲過去。那個導引器很可能只是件嚇唬人的擺設。可就算它真的能指引一門大炮向他開火，又有什麼區別？局勢明擺著，惟一的出路是迅猛出手，以暴力壓倒對方。可是，這裡有這麼多定位器，與整個哈默菲斯特的定位器聯結成一個大網。或許不會……範聽從了對方的吩咐，向後退去。

雷諾特飄了過來，一隻腳鉤住一個停頓樁，停下來。手裡的導引器仍舊穩穩地指著他，連晃都沒晃一下。“範·特林尼先生，總算真相大白了，真讓人高興埃”沒拿導引器的那隻手從臉上掠開幾縷亂髮。她的頭戴式處於透明模式，範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眼睛。現在的雷諾特和平時有些不一樣。臉龐仍舊那麼蒼白，表情仍舊那麼冷漠，但平時急躁、莫然的表情中攙雜進了一絲勝利之情、一種有意識的得意、傲慢。還有……嘴角竟然掛著一絲笑意，若有若無，但絕錯不了。

“這是你給我設的陷阱，安妮，對不對？”範重新審視著來自勞的木屋的影象，察看他最初以為是安妮·雷諾特的那個人。這一次，他看得十分仔細。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