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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驚恐萬狀的十三歲堪培拉少年被帶離故鄉算起,十一年過去了。
蘇娜再一次脫離冬眠。範一直渴望著她的歸來……從她進人冬眠那天開始便盼著這一天。他有那麼多事想告訴她,有那麼多問題想問她,有那麼多東西想給她看。可當那一刻終於到來時,他卻沒有守候在冬眠艙迎接她。
她在船尾一個裝置區找到了他。一間小小的艙室,有一個可以望見船外群星的真正的小窗子。這間艙室是幾年前分給範的。
輕質塑膠門上響起一記輕叩。他開啟門。
“你好,範。”蘇娜臉上掛著奇異的微笑。她的模樣也很奇怪,那麼年輕,簡直一點都沒老。而範卻已經度過了生命中的二十四年。他請她走進狹小的房間。她輕輕飄過他身側,轉過身來。臉上帶笑,眼光卻很嚴肅,“你長大了,我的朋友。”
範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是的,可我一一可你還是在我前頭。”
“也許吧,從某種程度上說。但你程式設計的本事已經比我強幾倍了,我永遠成不了你這麼優秀的程式設計師。這一班裡你替陳運算出來的結果我看到了。”
兩人坐下來,她詢問他曾遇上的困難,他又是怎麼解決的。這一年來,他無數次計劃過再見她時應該怎麼說、怎麼表現。現在,這些話在他腦子裡奔來湧去,攪得他昏頭漲腦,連嘴上正說的話都結巴起來。但蘇娜好像沒注意到。該死的,青河男人怎麼向女人求愛?在堪培拉時,他受的一直是騎士教育:對女人要有俠義之心,要有犧牲精神……後來漸漸明白了,在現實生活中,貴人採取的方法其實最簡單不過:看中什麼,一把拿過來,只要看中的物件不屬於另一個更有權勢的貴人就行。不過,範自己的親身經驗卻很有限,而且很可憐:徑直伸手的是不幸的辛迪,他自己成了被她看中的物件。最近這班輪值開始的時候,他嘗試著把堪培拉的那一套用在一位女船員身上,結果被希娜·饒打折了手腕,人家還向上級正式投訴他。這種事,蘇娜遲早會聽說的。
一念及此,範連勉強談話都進行不下去了。他瞪著蘇娜,尷尬地沉默著,突然脫口而出,宣佈一件大事—他本來打算留到某個特別時刻再說出來的。“我……我要輪換下崗了,蘇娜。我決定開始使用冬眠箱。”
她嚴肅地點點頭,彷彿從來沒想到一樣。
“你知道我為什麼願意冬眠了?知道最後的決定因素嗎?那是三年前,你已經冬眠了。”那時我才意識到,見不到你的時間是多麼漫長,多麼難熬。“當時我在處理那個二級天文程式。做那份工作,你的數學底子非得很好才行。有一陣子,我被難住了。我想,管他的,所以我搬到這上面來,望著外面的天空發呆。以前我也這麼做過。故鄉的太陽一天比一天黯淡,真是有點嚇人。”
“肯定是這樣。”蘇娜道,“可就算在船尾這兒,你能看到它嗎?”她挪到那面直徑四十厘米的舷窗邊,關掉艙室裡的燈。
“能看到。”範說,“等眼睛適應以後就行了。”房間裡現在伸手不見五指。這是一扇真正的窗子,不是什麼強化顯示裝置。他來到她身後,“瞧,那邊四顆最亮的星星是派克曼,堪培拉的太陽就在它們外面,大約一根火鉗那麼遠的地方。”真傻,她又不懂堪培拉人的天文概念。可他還是嘰哩呱啦說個不停,掩飾自己內心的感受,“真正震動我的其實不是這個。我那個太陽只不過是顆平平常常的恆星罷了,有什麼大不了的?我是說,從堪培拉能看到的那些星座:派克曼、野鵝座、犁頭座,我在這兒仍舊可以認出它們,哪怕它們的形狀跟過去看到的不一樣了。我知道,這些我也想得到,工作間隙我在數學上下過苦功夫。可是……我還是被震動了。十一年裡,我們飛了多遠啊,整個天空都變了。我從內心深處最真切不過地感受到,我們飛了多遠啊,前頭還有多麼遙遠的路埃”他在黑暗中比劃著,手掌無意間觸到了她美妙的臀部曲線。他的聲音一下子啞了,短短的、能夠感受到的一瞬間,他的手停留在那兒,一動不動。然後,手指輕撫她赤裸的腰際。她的襯衣下襬沒扎進褲腰。以前怎麼沒發現?他的手繞過她的腰,向上摸索,從光滑的腹部一直向上,探到乳房下緣。動作很快,也許是小心翼翼的試探,但實在很快。
蘇娜的反應幾乎和希娜·饒一樣迅捷。她在他身下一轉,乳房正正地擠壓在他的另一隻手掌上。不等範讓開,她的手臂已經環過他的脖子,把他向下一拉……長久、熾烈的吻。雙唇所觸、雙手所撫,還有她的雙腿,纏繞著他的……都使他全身顫抖不已,同時也感到她的顫抖。
她拉起他的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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