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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魯德·西利潘坐在酒吧盡頭他的老位置上,好像根本沒注意到大家的期待心情,正跟範·特林尼壓低嗓門談著什麼。這再人總在一塊兒喝酒,空談著種種大計劃,卻沒有落實哪怕一個。奇怪呀,過去我怎麼把特林尼看成了一個只會誇誇其談的大嘴巴:事實表明,範的那種“神奇定位器”並不是吹牛皮。伊澤爾注意到了各處出現的粉塵。勞和布魯厄爾已經用上了這種器材。不缸怎麼回事,範·特林尼居然知道艦隊資料庫最底層都找不著的大秘密。也許只有伊澤爾·文尼一個人意識到了這一點:範·特林尼並不完全是個只會誇誇其談的小丑。他越來越覺得,這個老頭子根本不是笨蛋。艦隊資料庫裡肯定有不為外人所知的機密,這麼龐大古老的資料庫,總少不了這種秘密。但是,如此重要的機密,這個人竟然知道……範·特林尼有來頭,大有來頭。
“喂,特魯德!”麗塔手指計時器,吹喝起來,“你的聚能者呢?”酒吧牆紙系統上顯示的影象仍然是巴拉克利亞某個自然保護區的大森林。
特魯德·西利潘從座位上飄身而起,來到大家前頭。“夥計們,彆著急。我剛收到訊息,普林塞頓廣播電臺剛開始節目介紹。雷諾特主任馬上就帶譯員們出來,他們這會兒正在同步資料流。”
廖高興起來,“太好了!幹得漂亮,特魯德!西利潘欠身致意,為自己根本沒參與的工作接受讚揚。“再過一會兒,我們就會知道這個叫昂德希爾的傢伙對自家孩子幹了什麼怪事兒……”頭一偏,傾聽來自私人線路的輸入,“他們來了!溼淋淋的藍綠色森林消失了。吧檯那邊好像驟然擴大,變成哈默菲斯特上的一間會議室。安妮·雷諾特從右方飄進鏡頭,由於視角的緣故,身體顯得有點變形—刀腸個地方的牆紙系統正好壞了,無法處理三維影象。雷諾特身後,兩名技術員走進會議室,然後是五名譯員……聚能者。其中之一正是特里克西婭。
伊澤爾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他想放聲尖叫,或者逃到哪個暗角里躲起來,假裝這個世界不存在。一般情況下,易莫金人把聚能者藏在系統深處,好像他們的潛意識中還殘留一絲羞恥。一般情況下,易莫金人喜歡只透過電腦和頭戴式系統得到乾乾淨淨的影象、資料。本尼跟他說過,奇維的這個馬戲剛開始的時候,酒吧裡只能聽見聚能者的聲音。後來,特魯德把譯員們還能表現出說話者身體語言的事告訴了每一個人。從那以後,酒吧裡便可以看到影象了。當然,聚能者肯定無法從蜘蛛人的聲音廣播中得知他們的身體語言,所謂的身體語言很可能根本不是那麼回事,但特魯德和他那一夥以殘忍勾當為樂的傢伙才不顧這些呢。
特里克西婭身穿一身寬鬆的工作服,頭髮披散下來。伊澤爾不到四十千秒之前才替她梳理過,可有些地方已經糾結成團了。她聳聳肩,甩開負責管理她的技術員,抓住一張桌子邊緣。她左右望望,嘴裡自言自語嘀咕著什麼,抬起胳膊,用工作服的衣袖胡亂擦了擦臉,這才在座位上坐下,固定好。其他聚能譯員的表情跟她一樣神不守舍。譯員們大多戴著頭戴式。伊澤爾知道那些頭戴式會輸出什麼內容:轉換成中世紀語言的蜘蛛人對話—特里克西婭的全部世界。
“完成同步,主任。”一位技術員向雷諾特報告。
易莫金人力資源部主任飄過她手下那排奴隸勞工,不時調整一下某個坐立不安的聚能者。伊澤爾完全猜不出這麼做的原因何在,但跟她共事這麼久以後,他知道,儘管雷諾特是個眼光冰冷的混帳東西,但在利用聚能者方面卻是個真正的行家。
“好了,讓他們開始吧。”她向上飄起,飄出鏡頭。津明·布魯特從座椅上飄然而起,同時發出節目主持人一成不變的問候語,“我是拉帕波特·底格比,歡迎收聽‘少年科學講座’……”這一天,爸爸把他們幾個全帶到電臺演播室。一路上,傑里布和布倫特坐在車子最上面的棲架上,一本正經地裝出大孩子的模樣。他們看上去跟正常孩子差不多大,沒有引起過路人的注意。
娜普莎和小倫克還太小,只能拱在爸爸的背毛裡。再過一年,他們也許就不樂意讓別人管他們叫家裡的小寶寶了。
戈克娜和小維多利亞坐在後排,兩個小姑娘各有各的棲架。透過霧濛濛的車窗,維多利亞可以望見普林塞頓的街道。這一切讓她覺得自個兒有點像個真正的公主。她的腦袋狡黯地衝妹妹一點:戈克娜完全可以看成自己的侍女。
戈克娜正好傲慢地哼了一聲。她們倆挺像,她心裡準在想著同一件事,當然,在她腦子裡,兩人的地位跟小維多利亞的想像完全不同。“爸爸,今天上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