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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出頭,別引人注意。只管做個小小的、被徹底征服的買賣人好了。’這方面我們天生很能幹,你說是不是?或許是因為我們能從長遠觀點看問題。可現在……我在艦隊裡有個親妹妹,你知道嗎?”“不知道。”真慚愧。旅程開始時,艦隊裡有那麼多青河人,年幼的奇維認識的人太少了。
“露安是個小混混,不算太聰明,但跟各種人都處得來……高明的艦隊司令選拔人員時總會挑幾個她那樣的,讓團體更融洽。”
一縷笑意剛剛浮上臉龐,又被痛苦的回憶淹沒了,“我是化學工程博士,可他們聚能的偏偏是露安,而不是我。本來應該是我呀,他們卻抓了她。”
沉重的負罪感扭歪了她的臉。其實她不必內疚,也許弗洛莉亞像許多青河人一樣,具有免疫力,蝕腦菌無法永久性地感染她。
還有一種可能。托馬斯既需要聚能者,也需要正常狀態的專家。不然的話,專家們全都糾纏在細節中,整個體系終將被拖垮。奇維張嘴解釋,可弗洛莉亞不想聽。
“我忍下來了,但始終關注露安的訊息。她被聚能在他們的所謂藝術上。她和她的同伴一班又一班接連不斷值勤,在哈默菲斯特大大小小的門框上精雕細刻。你說不定見過她上百次。”
是的,可以肯定。雕刻工是聚能者中地位最低的,不像阿里·林或譯員們,從事的是創造性的工作。易莫金人死板的“歷史傳奇”毫無創造性可言。雕刻工們在鑽石雨道里成群結隊忙碌著,根據圖案的要求,用小小的鑲片一厘米一厘米裝飾牆壁。裡茨爾原來的安排是用這種專案耗掉“沒用的人力資源”,不為他們提供任何醫療救助,聽任他們工作至死。
“可是他們已經沒有連續值班了,弗洛莉亞。”這還是奇維在跟裡茨爾·布魯厄爾的對抗中獲得的第一批勝利呢。雕刻工的值班強度大為減輕,所有人當班時都能獲得醫療保障。他們可以活著看到這個流放期結束,最後獲得托馬斯許諾的解放。
弗洛莉亞點點頭,“是埃這樣一來,我們的班次岔開了,但我還是很留心露安的訊息。班次重合的時候,我常常在甫道附近轉,只要有其他人來往,我就裝出正好路過的樣子。我甚至還跟她聊她喜歡的那種骯髒的‘藝術’—她只能說這方面的事。‘征服弗倫克怪獸’。”弗洛莉亞像吐口痰一樣吐出這個名稱。她的怒火消失了,整個人彷彿枯萎了,“不管說什麼,我總算還能看到她。
我總是想,如果我當個恭順肯於的小買賣人,說不定哪天他們會放了她。可現在……”她望著奇維,聲音再一次顫抖起來。“……現在,她死了。花名冊上已經勾銷了她的名字。他們說她的冷凍箱出了故障,說她死於冬眠。這些無恥、下流、滿嘴謊言的……雜種……,,青河冷凍箱的安全程度無與倫比,只要使用方法適當、冬眠期不超過四千兆秒①,所謂故障率只是統計學上的猜測。但易莫金人的裝置卻脆弱得多。還有,經過那場戰鬥,沒有誰的裝置稱得上百分之百可靠。露安的死很可能是一場可怕的意外事故,跟那次幾乎殺死所有人的大瘋狂一樣。但我怎麼才能讓可憐的弗洛莉亞相信呢?“不能別人說什麼我們就信什麼,這方面你說得對,弗洛莉亞。可是……很長一段時間裡,我的上崗率是百分之百,即使現在還保持在百分之五十。我幾乎什麼事都知道。告訴你,這麼長時間裡,我從沒發現托馬斯撒過一次謊。”
“唔。”弗洛莉亞怨恨地哼了一聲。
“你想,有誰會殺害露安呢?”
“我沒說‘殺害’,你的托馬斯也可能不知道這件事。跟你說,注意雕刻工的不止我一個。我在那兒見過裡茨爾·布魯厄爾,見過兩次。有一次那些女人都在,他從後面打量她們……另外一次,在那)L的只有他和露安。”
“哦。”聲音很輕。
“我沒有證據。我看到的只是一個動作、一個神態、他臉上的表情,其他什麼都沒有。所以當時我沒吱聲。而現在,露安死了。”
弗洛莉亞的疑心病一下子有了依據。裡茨爾·布魯厄爾的確是個魔鬼,統領體制只能勉強約束住這個魔鬼。奇維從來沒有忘記兩人的那次交鋒,他大發雷霆時金屬短杖敲擊掌心發出的叭叭一千兆秒約等於三十年。
聲仍舊迴響在奇維耳邊。那一次奇維壓倒了他,她既感到憤怒,又充滿了勝利的喜悅。事情過去之後,她才意識到自己當時是多麼害怕。如果沒有托馬斯,她肯定會死在那次交鋒中……甚至比死更可怕。但裡茨爾知道,如果托馬斯發現他的所作所為,他會落個什麼下常偽造一起死亡事故,或者未經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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