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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收聽“少年科學講座”的辯論。幾百秒內,他們的分析程序一直很正常。可當查詢結果公佈出來時,譯員之間的資料流動突然出現了一個波峰。正常情況下,這種資料流是譯員之間的相互諮詢,在翻譯出聲之前調整字句。可這一次,傳遞的資料流全是不知所云的胡話。其作用是致命的。最初是特里克西婭,接著,其他譯員的注意力也開始散逸。他們的大腦化學反應表明,蝕腦菌出現了不受控制的偏移。其實,在特里克西婭動手襲擊容小畢之前,破壞早已形成。襲擊事件只表示蝕腦菌的失控已經到了引發大崩潰的地步。不管這批聚能者透過聚能網路相互傳遞的是什麼資訊,這一資訊在各處引起了相似的連鎖反應。沒等人們意識到問題的嚴重,被感染的聚能者數量已經高達百分之二十。他們大腦內部的病毒開始越出限定範圍,大批繁殖,引起心理變化和毒性化學反應。
負責航行控制的聚能者沒有受感染。布魯厄爾負責監控的聚能者只受到輕度感染。範仔細觀察著雷諾特的每一個動作,盡力記下每一個細節,每一條線索。如果我能在L1支撐網路上搞出一次類似事件,如果布魯厄爾的手下也中了招……安妮·雷諾特的身影彷彿無處不在。每個技術員都向她請教,是她挽救了裡茨爾手下的聚能者,是她指導頂樓重新啟動,恢復了部分功能。範意識到,如果沒有安妮·雷諾特,這一次就完了,再也無法恢復。如果是在易莫金人的故鄉星系,聚能系統崩潰也許只會造成一時不便。那裡畢竟有許多大學,可以推出替換系統;有許多聚能中心,隨時可以造出一批全新的聚能專家。可是,這裡與易莫金文明相距二十光年,情況完全不一樣。在這裡,稍稍出一點批漏,就可能演變成無法收拾的大亂子……如果沒有技藝高超的管理者,沒有安妮·雷諾特,托馬斯·勞的行動必敗無疑。
他們將容小畢移出成像儀後不久,她的腦電圖就變成了一根直線。正在指揮頂樓重新啟動的雷諾特扔下手裡的工作,拼命搶救這位譯員。但這一次,她沒有成功。一百秒之後,失控的蝕腦菌擴散到小畢的腦幹……無藥可救了。雷諾特皺著眉頭,視線在那具一動不動的身體上停留了一秒鐘,然後揮揮手,讓技術員把這具軀殼弄出聚能中心。
範望著特里克西婭·邦索爾被移出醫療中心。她還活著。雷諾特親自跟隨擔架,在它旁邊飄著。
特魯德·西利潘跟著她向門口走去。到這時,他好像才突然想起了兩位參觀者。西利潘轉過身來,做了個“跟我來”的手勢,“好了,特林尼,演出結束了。”
西利潘臉色蒼白,繃得緊緊的。事故的原因還沒有完全確定,只知道是聚能者之間的互動引起的。至於節目開始時特魯德向聚能網路提交的查詢,只能說是正常利用這一資源。但是,特魯德現在仍舊是在懸崖邊上,隨時可能大禍臨頭。就算事故不是直接由他的查詢引起的,但畢竟有關係。如果按青河的處理方式,特魯德的查詢完全可以視為一條查清問題的線索,但易莫金人確定罪責時依據的因果關係卻完全不同於青河。
“你不會出事吧,特魯德?
西利潘驚魂不定地聳了聳肩,轟著兩人離開醫療中心。“回營帳去。還有,別讓文尼再來追究他那個聚能者的事。”他一轉身,跟著雷諾特走了。
範和文尼從哈默菲斯特底層上行,除了布魯厄爾無所不在的監控器材之外,沒有其他人在常一路上,小夥子一言不發。從某種意義上說,自從迪姆死後,今天的事件是他這些年來遭受的最為沉重的打擊。
眼前這個人是他無數代之後的後裔,那張臉實在太熟悉了,讓他聯想起年輕時的拉科·文尼,長得跟蘇娜很像。這是讓人安慰的想法。也許我的潛意識想告訴我什麼……想起來了!有個念頭,不是剛剛在醫療中心裡產生的,整個這一班裡,他一直有這個念頭:這孩子時不時偷偷打量他……眼神裡更多是謹慎,而非輕蔑。
範回想著自己扮演的這個特林尼的所作所為。這麼個人,居然對聚能如此感興趣,當然會引起別人懷疑。好在把特魯德拉下了水,跟他的交易可以替自己打掩護。
唔,即使在他全神貫注觀察雷諾特和邦索爾的一舉一動時,他敢保證,自己的表情也沒有露出破綻:還是那個老牛皮匠,看得眼花繚亂,卻什麼名堂都瞧不出來,一心只怕這場亂子把他和特魯德的交易攪黃了。可不知怎麼回事,這個文尼卻看出了他的破綻。為什麼?應該怎麼辦?他們出了垂直的主要通道,走下通往交通艇氣密門的坡道。到處是聚能者的壁畫,天花板上,牆上,地板上。有的地方,雕刻時特意將金剛石壁削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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