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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志嘴裡聽到的詞彙,在
美國評論圈裡也屢見不鮮。
有識之士責怪電視製片人,製片人責怪觀眾。誰讓觀眾愛看呢?節目再濫,收視率不在這兒
擺著嘛?要知道,斯布林格本人可並不欣賞自己的節目。他公然跟人說,這個秀很變態,他
基本不看。他自己是個“正常人”。法律系畢業,曾任辛辛那提市市長。在斯布林格秀之外,
還主持一個正統的政治廣播節目。據說在考慮競選參議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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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官刺激主義”是文化市場化內在邏輯的必然結果。激烈競爭要求文化產品製造者不斷突
破底線——無論從好的方面,還是從壞的方面。
但是,如果說自由是一枚硬幣的話,你不可能只得到它的一面。自由是陽光雨露,它可以養
育出玫瑰,也可以養育出罌粟。如果為了給文化消毒而消滅自由,也就是為了消滅罌粟而消
滅陽光雨露,那玫瑰也必將不保。別忘了,美國的文化土壤養育出斯布林格秀這樣的“變態
秀”,但是同一片土壤,也養育出了許多優秀的電視節目以及世界上最豐富的電影、音樂、
美術產品。在某種意義上,百老匯劇院裡上演的那些經典音樂劇,和斯布林格秀的那些鏡頭,
是同一個母親的兩個孩子。同理,在中國的一些年代,不會有斯布林格秀這樣的變態秀,但
是也不會產生真正優秀的作家和藝術家。
當然,有的人可能會說,既是罌粟,何不把它除掉。問題是,文化產品中的罌粟可不像植物
界的罌粟這麼清晰可辨,你的罌粟可能是他人的玫瑰。怎麼辦?要麼讓一個人將自己的標準
強加於整個社會,要麼讓社會透過自身的免疫力抵抗文化的病毒。
就拿斯布林格秀來說,根本不用政府嚴令禁止,大部分美國人,提到這個秀都是嘆氣搖頭。
人民群眾又不是傻子,又不是沒有自己的判斷能力。就算群眾有時候把它當一個笑話來看,
這也不意味著他們只有看笑話的能力和興趣。就不許群眾偶爾看看變態秀逗逗樂,同時也偶
爾聽聽莫扎特陶冶情操?
事實上,“感官刺激主義”橫行這麼多年,並沒有搞垮美國的精神文明。文化藝術照樣繁榮
昌盛。相反,“感官刺激主義”發展到一定的程度,反而黔驢技窮,讓人麻木。麻木之後的
人們,還是想回歸細膩、迴歸美感,迴歸智慧。政府與其花時間精力去打擊它,不如讓它放
任自流,讓民眾自己看穿它、唾棄它。自由的盡頭,會有洪水猛獸,那又怎麼樣?走近了看,
不就是幾隻不堪一擊的小老鼠麼。
斯布林格自己就說,這就是個電視節目而已,又不是西方文明的末日。你也可以用痛心疾首
的語氣說,資產階級自由化走到盡頭,就是這個樣子!也可以用如釋重負的語氣說,原來資
產階級自由化走到盡頭,也不過就是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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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向左,草根向右
以前跟國內的朋友聊天,他說:我很欣賞美國那些敢於批評布什政府的左翼知識分子,因為
在美國這樣的國家,做一個左派需要非凡的勇氣……我立刻糾正他,你說錯了,在美國知識
分子圈子裡,尤其在高校裡,做一個左派是非常時尚的事情,做一個右派才需要真正的勇氣。
先從我的母校,哥倫比亞大學,最近發生的一件小事說起吧。
今年
10月,哥大一個共和黨學生組織邀請了一個叫約翰·吉爾克里斯特的人來演講。這個
吉爾克里斯特,是“民兵”組織的發起人。這個組織專門招募志願者,在美墨邊境巡邏,阻擋
非法移民從墨西哥入境。近年來非法移民問題是美國的一個熱點問題――右翼勢力傾向嚴格
禁止非法移民入境,左翼主張更寬鬆的政策。吉爾克里斯特來哥大講演,無非是來宣傳他在
移民問題上的右翼主張。
本來這應該是一個很普通的校園活動吧。不,讓你個老右來放毒,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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