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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曉霽說,不是反動派他為什麼不好好改造?不是反動派為什麼把他關在牢裡?我們舒家是紅色資本家,我是共青團員,恥於同罪犯打交道。
舒南城說,你是共青團員,我還是共產黨員呢。幫助改造可以團結可以為人民服務的人,是我們共產黨人的職責。
舒曉霽歪著腦袋看父親,怪笑著問,爸爸,你騙人吧,你什麼時候成了共產黨員啦?
舒南城狡黠地笑笑說,我是地下共產黨員啊。
舒曉霽說,不信。地下共產黨員在解放後都轉到地上了,我怎麼從來沒有看見你參加黨的活動?
舒南城說,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是共產黨的外圍黨員,為了方便在工商界開展工作,黃岩書記和陳向真專員指示我暫時不暴露共產黨員的身份。
舒曉霽驚喜地說,真的啊,那爸爸我們是同志了。我以後喊你舒南城同志。
舒南城呵呵笑說,那不行,我的身份還沒有暴露啊。我且問你,共青團員接受共產黨員領導,這是事實吧?
舒曉霽說,是事實,可我怎麼證明你是真共產黨員呢? 。 想看書來
四面八方 第六章(6)
舒南城說,你可以去問陳專員啊,他一定會告訴你真相的。
舒曉霽說,那不行,組織上指示你不暴露身份,我要是去問陳專員,那不是破壞組織規矩嗎?
舒南城說,看來你還是很懂我們共產黨規矩的。那麼,接受我的領導也是規矩。你按我說的做,去採訪一下鄭霍山,向他宣講黨的有關政策,介紹你在朝鮮戰場上的見聞,勸他迷途知返,好好改造,爭取寬大處理,這不是對黨有益的工作嗎?
舒曉霽說,爸爸,你為什麼對那個臭狗屎那麼上心?
舒南城說,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啊,我不想看到他們分道揚鑣。
舒曉霽雖然不是很情願,但最後還是答應了去採訪鄭霍山。
跟舒曉霽一起到三十里鋪勞教農場的是二姐舒雲展。
勞教犯鄭霍山的狀況很差,蓬頭垢面,表情很奇怪。從監舍裡往探視室走來的時候,好像還有點瘸,表情也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直到後來見到舒氏姐妹,兩眼才突然放光,而且那眼光就像狼,兇狠發綠。
舒曉霽說,喂,夥計,看什麼呢,坐下談。
鄭霍山並沒有坐下,而是閃動著狼眼往這邊看。舒曉霽後來搞清楚了,鄭霍山並不是看她,而是直愣愣地、肆無忌憚地看二姐舒雲展。舒曉霽說,夥計,狗改不了吃屎啊!坐下來,我們要辦公事了。
鄭霍山斜了她一眼說,誰讓你們來的?
舒曉霽說,組織。你知道嗎,組織。你可以自絕於組織,但組織還是本著懲前毖後、治病救人的方針,要挽救你這個失足青年。
鄭霍山說,我不是失足青年,不需要你挽救,你滾蛋吧。
舒曉霽說,要不是看在舒南城同志的面子上,我才不理你這個臭狗屎呢。
鄭霍山的眼睛又亮了一下,不吭氣了。
舒雲展說,老四,你別這麼刻薄,你要理解人家的處境。
鄭霍山咧嘴笑了,看著舒雲展說,好女人!
舒曉霽瞪著鄭霍山問,你說什麼?
鄭霍山說,我不是說你,我是說她。你不夠格。
舒曉霽差點兒又發作起來,被舒雲展制止了。舒雲展說,他都被關了快一年了,與世隔絕,他想說什麼就讓他說吧。
鄭霍山這回沒說話,向舒雲展伸出了大拇指。
見鄭霍山安靜了,舒曉霽才清清嗓子,開始了教育工作。舒曉霽先是向鄭霍山描述了朝鮮戰場的形勢,尤其是渲染了肖卓然、汪亦適等人的傑出表現,還將那張報紙展示給鄭霍山看。
鄭霍山根本不聽她的,說,你們舒家,只有兩個好人,除了世叔,還有舒雲展。
舒曉霽說,你臭狗屎,我們舒家都是好人。
鄭霍山說,至少你不是。
舒曉霽抖抖手裡的報紙說,鄭霍山,你看清楚了吧,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一樣的國軍醫生、一樣的學生,但是截然不同的表現。我們黨的政策是,出身不由己,道路可選擇。選擇了認真改造服務人民的道路,就是康莊大道,前途無限,大有作為。選擇了對抗破壞,就是死路一條。
鄭霍山說,我沒有對抗破壞,是別人對我對抗破壞。我要求加入中國共產黨。
舒曉霽吃了一驚,呼啦一下站了起來,看著鄭霍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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