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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照顧著兩個人,可他家在農村,對弟弟的情況所知甚少。在林平安的妻子稍稍止住哭聲的時候詢問,她反覆說的只是一句話:“他是好人哪,他不該出這事啊……”而林的老母已經悲痛得頭腦不清,李斌良上前詢問,竟突然將他摟住哭起來:“兒啊,兒啊,原來你沒死啊……”把李斌良的眼淚都弄出來了。
在這種情況下硬逼著人家談什麼線索,顯然不是時機,也不夠人道。還好,麻紡廠的領導們來到林家,然而,他們也提供不出太多的東西。只是說,林平安為人很好,身上沒有一點不良的品質。要說得罪人,也就是認真一點,耿直一點,曾當過工廠的質檢員,因認真負責,嚴把質量關,和工人們發生過矛盾,不過那都發生在前幾年,也不是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不可能導致仇殺。這幾年他當了推銷員,與廠里人交往少了,就更沒什麼矛盾了。因此他們也想不出林平安為什麼被殺,誰對林平安有這麼深的仇恨。
李斌良又問林平安這次出差情況,廠領導說,推銷員因工作性質決定,經常往外跑,而且工資、獎金和旅差費都打入推銷報酬中,只要能把麻袋推銷出去就行,到哪裡去,何時去,都不必和廠裡打招呼。因此,對他這次出差情況,廠裡也是一無所知。李斌良組織人在發案現場周圍進行了細緻的調查,然而,忙了一天,在經受了林家痛苦的百般折磨後,什麼收穫也沒有。
對林平安和他的家庭,李斌良有一種特殊的感情。除了死者與自己長得相象外,家境也十分相象,都有妻子和一個五歲的女兒,都有個六十多歲的老母親。可論起生活水平,自家雖然並不富裕,可要比林家強得多,甚至不能相比。望著這一家人的慘狀,李斌良又想到,那天晚上,如果自己反映稍慢一點,就是林平安同樣的下場,悲痛欲絕的就是自己的親人。想到這些,他更加痛恨兇手,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破案!
下晚班的時間已經過了,該離開了。臨走前,李斌良和林平安的妻子打個招呼,剋制著內心的痛苦,無力地勸了她幾句,扔下一百元錢掉頭離開了。
李斌良知道,這是刑警職業的另一面,那就是:你在享受破案成功喜悅的同時,也要經受感情的折磨,感受著受害人的痛苦。
回到隊裡,雖然下班好一會兒了,李斌良卻發現各個辦公室都有人,大家都沒走,有的在吃泡麵,有的吃盒飯,心情十分感動。刑警們就是這樣,平時吊兒郎當,可真要有大案子,都自覺緊張起來,連續熬個幾天幾夜誰也不會叫苦。他沒說什麼,也要個盒飯吃起來。正在吃著,吳志深領著一個護士走進辦公室,還帶著吊瓶。他這才想到自己是從醫院裡逃出來的,才感覺身上的疼痛並沒有消失,頭也陣陣發暈,就一隻手吃飯,另一隻胳膊讓護士扎針。他很感謝吳志深:誰說他粗魯,象魯智深?瞧,他對自己是多麼的細心,關心!真的,他在很多地方都象自己的兄長。
然而,一個吊瓶還沒打完,秦副局長就走進來。“咱們得開個會,把案件分析一下。”
李斌良:“這……案件剛開始調查,還沒什麼線索,是不是早一點,等一等……”
秦副局長使勁一搖頭:“馬上開會,沒線索不要緊,咱們先確定破案的大概方向。”
李斌良還想說什麼,見秦副局長現出不耐煩的神情,就拔下打了三分之二的吊瓶,通知大家到會議室開會。
對秦副局長,李斌良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在 政工科時接觸少,只是覺得這人話少,笑容也少,以為是幹刑警多年養成的職業病。不過,聽一些老同志說過,他當年並不這樣,也是愛說愛笑的,可就從這三五年,人就變了,越來越沉悶,還愛發脾氣,隊裡一些年輕同志都挨他罵,連吳志深都躲不過,好象唯有對胡學正好一點。有些同志在背後議論說:他才四十五六歲,還沒到更年期呀?!有的說也許是提前了,只是提前得太多了。李斌良到刑警大隊後,他也是不冷不熱的,說不上歡迎支援,也不能說反對壓制,反正讓你說不清道不明的。自己出事住院這幾天,他好象挺關心的,可一出來又恢復了老樣子。李斌良曾是學文的,文學是人學,應該能研究人,可三個多月過去了,他也沒鬧清秦副局長是怎樣一個人。當然,秦副局長雖然愛發脾氣,卻一直對李斌良客客氣氣的。然而,這也使李斌良產生一種不安的感覺,因為他聽老人說過,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是禍害!
秦副局長宣佈會議開始後,頭就向李斌良一擺:“你談談吧!”
李斌良一點思想準備也沒有。會議是秦副局長提出開的,他卻要自己先講,這有點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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