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甸的歷史,它告訴了我們什麼?歷史是現實的基石,它如同一條血脈,永不停息地奔騰,我們和歷史走的是一條路,只有走下去,沒有回頭路可走。歷史的塵埃埋沒了的輝煌,不可能用幻想的抹布能擦拭出來的。我們既要看歷史,又要看現實,還要看國情,歷史不是孔明掐算出來的。”
德王想聽點烏蘭夫的高論,聽了半天好像是潑冷水。他有些坐不住了,就站起來說:“按先生的意思是振興無望?”
烏蘭夫說:“振興二字是個口號,不是方案。元朝由盛到衰,為了保住這座大廈,一個接一個的帝王們可以說是用盡了心機,但是,歷史的車輪終於碾碎了他們中興的幻夢。
“元朝被推翻了,明朝的朱元璋從元朝的失敗中探到了一條治國方略,這就是:得到民心,國家社稷,天災人禍都可以戰勝,最不可戰勝的是民心。後來,朱家子孫也犯了成吉思汗子孫的錯誤,民心盡失,官逼民反了,最後使崇禎皇帝不得不在一棵大樹上吊死,結束了明王朝統治中國二百七十六年的歷史。
32德王爺裝腔作勢 烏蘭夫爭取無果(2)
“古人云:‘識時務者,為俊傑也’。此時的時務是國難當頭,各種矛盾交織而又逐日加劇,這就需要我們清醒地選擇道路和物件,關鍵的一步邁錯了,一失足成千古恨。”
德王聽出烏蘭夫話中的味道了,便說:“你可記得一句叫‘亂世出英雄’的話吧?趁這個亂世我們不起來趕快走自己的路,等待何時?你也應該清楚,當今國人對蒙古之自治,皆是口是心非,不感興趣。”
烏蘭夫說:“德王此言差矣,蒙古民族自治,乃我們自己的大事,與他人的興趣有什麼關係!”
德王搖頭說:“道理雖然如此,辦起來卻不那麼簡單。在這多事之秋,要振興民族大業,就要有錢有糧有槍炮和人馬……這些靠誰給呢?”
烏蘭夫說:“靠誰?當然是靠自己了,別人都是後孃。”
德王哈哈大笑起來,他說:“靠自己 —— 你不是不知道,蒙古人多少年來六畜不旺,負擔如山,瘦羊的腸子裡能有多少油水呢?”
烏蘭夫說:“即使這樣,中國如此之大,我們一定會找到真正的朋友。”
德王一搖手說:“真正的朋友?哈……你既然願意討論民族的出路問題,我就對你實說了吧!這些年來,為了民族自治,我幾次親自找過蔣介石,蔣介石也親自召見過我,他也來過歸綏,我和雲王見了他,我還派人去廣州找過搞西南獨立的胡漢民、陳繼棠,結果怎麼樣,他們是嘴上抹油 —— 說得光滑,什麼歡迎啊,支援呀,實質上不給真正的支援。至於綏遠的傅作義,你更清楚,他呆在綏遠,天天時時都想搞垮我。只有日本……”
德王說到日本,自感失言,事前沒有鋪墊,直說出來引起烏蘭夫的注意。烏蘭夫當即問道:“日本人支援你,對嗎?”
德王覺得遮掩不過去了,就直露了:“我覺得是這樣,事實證明也是這樣。”
烏蘭夫看到,德王的鴨蛋形臉抽搐著,因發怒兩眼球像魚眼一樣圓睜著,雖沒有咬牙切齒,可也鼓著嘴沒有發出聲來,肚子倒是鼓了許多。他這樣無理地對待客人,是因為跟雲繼先們的爭執之氣還沒消了;再一點是,老農民所說“說著病舍了命”。因烏蘭夫觸到了他的痛處,所以他幾乎失去了理智。烏蘭夫看他那樣沒有火上加油,只是給他潑了點冷水。便說,德王爺別急,咱們這不是討論問題嗎,有不同觀點沒關係,如果觀點相同了也就沒有討論的必要了。這也不是你我個人的事,是我們民族的共同事業。在這世界性的大動盪面前,誰不為民族的生死存亡操心?你覺得你的主張對,他覺得他的對,到底誰的對,這不就要爭論嗎?你剛才說“我的事不用你管”,這難道是你自己的事嗎?蒙古民族的事怎麼會是你自己的事呢?
德王被烏蘭夫的一頓軟敲硬打觸動,自感有些失禮。他覺得烏蘭夫到底還是個見過世面的人,於是便說,剛才有些失言,請見諒。他說他“失言”,不是說失禮。烏蘭夫覺得他這是又一次失言。“失言”是把機密隨意暴露給了別人,“失禮”僅僅是個禮數不夠的問題。這一失言暴露了他倒向日本的真實內心。
德王又謹慎地講一些他的打算,他一再解釋“借船過河”絕不會把自己的民族拖下水。烏蘭夫雖然比古論今,以外說內,但已看出眼下要改變德王很難。人常說:“欲速則不達。”慢慢來吧,多做幾次工作看怎麼樣,起碼不要走得太遠了。
烏蘭夫退出後,直接到了雲蔚的住處,因為雲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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